时间来到几天之后,罗马城外一处庄园的门口,两拨人正在交谈。
瓦勒良.加普亚努斯敬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口中道:“皇子殿下,您要的人都在这里了,需要验货吗?我可以随便配合您检查,我用家族名誉发誓这些都没问题,我是一个一个熬夜挑选出来的人,保证是现在能找到最优秀的那一批,每個人都很健康强壮,按照您的要求我多找的高卢人。”
奥维尔微微皱着眉头看了眼加普亚身后长长的一排人,他们每个人都被绳子或者是镣铐禁锢,而且衣衫褴褛,看上去精神状态和健康状态都不是特别乐观,种种细节都昭示着他们的身份——一群奴隶,罗马社会中最底层的人员之一。
奥维尔在帕尔菲战争的时候认识了不少人,其中护民官尼卡诺尔在战争之后感觉身心俱疲直接选择退役,现在正在奥维尔手下的旅店里面工作,而还有个人对他来说也很有用处,这就是现在他眼前站着的瓦勒良。
维斯帕对这个人比较欣赏,给了他几个表现自我的机会,事实证明他可能确实不太适合做士兵,帕尔菲战争后,他就在本土的水军里面找了个差事,对颇有资产的家庭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瓦勒良家里世代都是奴隶商人,生意做的挺大,尽管奥维尔相当不喜欢奴隶这个词汇,但毕竟这是奴隶制的黄金时代,不可能不和这些人打交道,所以偶尔他仍旧会和对方有生意来往。
现在就是其中一次,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高卢人,高卢战争虽然在蒂雅和奥勒良的努力之下结束了,但高卢战争之后一段时间,各地仍旧会有零星的叛乱发生,当地驻军在清剿这些人之后也不再当好人,直接将这些人贩卖为奴,地中海西部的经贸中心无疑是罗马城,这些人也就兜兜转转来到了罗马城,现在奥维尔又将这些人买了回去。
他也不是想当滥好人,虽然为了生存反抗很值得尊敬,但这些年来奥维尔见过太多这种例子,已经或多或少有点儿麻木了,他赎买这些人更多是出于现实利益的需要——他在不列颠需要士兵,这些即将成为解放奴隶的高卢人会是不错的选择,让娜.达克尔的民间威望和奥维尔的怀柔政策完全能吃得下这些人,顺便也能继续往不列颠掺沙子。
脑中想了想怎么处理这些人,给他们配备什么武器,奥维尔还是要求检查奴隶们的状况:“我并非不信任你,但必须的商业流程还是要有的。”
瓦勒良不清楚奥维尔心中所想,只是连连点头:“没问题,请您的手下们自行检查,我的人完全配合您工作。”
他本来就对奥维尔印象很好,奥维尔在帝国内的势力逐渐增大之后,他也更进一步成了奥维尔的支持者,虽然还没到成为“被保护者”的程度,但奥维尔若是有什么不过分的要求,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双方人手交接的时候,瓦勒良热情对奥维尔说道:“听说您的婚礼就在五天以后?”
“是这样没错,时间相当仓促,我会准备一份给你的邀请函,不日会发到你府上,毕竟你也算得上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瓦勒良也是挺感慨:“我当年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现在我还挺后悔没有跟您一起继续并肩作战的...”
尽管胆小外加应变能力比较差,但瓦勒良骨子里还是个比较正常的罗马人,他渴望建功立业,渴望带给自己的家族荣誉。
奥维尔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人人都有自己适合的事情,不过想追求荣誉的话,无论何时都为时不晚。”
看得出来瓦勒良并不想耽误奥维尔太多时间,和奥维尔简单聊过几句之后,等检查工作完毕,他就主动告退,剩下奥维尔的士兵们和这些奴隶面面相觑。
下意识看了眼太阳,离午饭还有段时间,他将这些人聚到一起,简单进行了一场演讲,大意就是让这些人不用太担心,自己不是来找他们秋后算账的,他将会给予这些人自由人身份,前提是他们在罗马的辅助军队里服役十年到十五年,等服役结束之后,他会给予这些人获得土地的机会,而且还把远在不列颠的让娜.达克尔扯了进来,托辞说自己是受了让娜请求才给这些人赎身。
尽管将信将疑,这些人也没有什么逃跑的可能性,奥维尔并没有必要对这些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人谎话连篇,看他们的表情,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相信了奥维尔的说辞。
伊瓦尔站在较远的地方目睹这一切,他并不隐瞒自己的疑惑,反而等奥维尔结束演讲之后,直接走过去发问:“据我所知,你们平时不是那么对待奴隶的,为什么你会对这些人如此宽容?”
奥维尔轻松回答道:“很简单,我差一点儿就和他们一样了,这些人并不是牲畜,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完全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已,对敢于反抗的人,我觉得应该尊重一点儿,他们做了很多人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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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尔忙着处理各种政务的时候,一则消息也在罗马城内不胫而走,并随之引起了轩然大波。
现任皇帝提图斯.弗拉维乌斯.维斯帕西安的养子奥维尔.弗拉维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