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怎么能跟亚视合作呢？珊珊，你是不是糊涂了？”
方一华对关沛珊的话感到异常愤怒。
众所周知，TVB和亚视可是死对头，而且后者今年才从TVB挖走了一大批骨干力量，令TVB的实力受到巨大损害。
六叔为了此事没少发脾气，前段时间，很多人甚至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亚视”这两个字！
可是现在关沛珊居然说要跟亚视合作？这不是在厕所里打灯笼——找shi吗？
而梁佳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怎么敢？
华星可是TVB的下属企业，公司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TVB的钳制，而TVB跟亚视又是死敌，她难道不知道跟亚视合作，就相当于叛敌，邵先生不把她脑袋都拧下来？
不过关沛珊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们两人哑口无言。
“我没有糊涂。”
她对方一华和梁佳树二人说道：“可是我也没办法呀，梁监制又不肯跟我合作，我们华星自己也没这个实力去办一個综艺，我能怎么办呢？”
“六婶，你倒是给我评评理，我这个策划有问题吗？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得罪了梁总监？梁总监，你也跟我说说，TVB不想跟我们合作的理由是什么呢？”
梁佳树默然，方一华则是用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梁佳树才苦笑一声说道：“我说过了，这节目风险太大，以前我们TV从来没做过这样的节目，而且毫无经验，如果贸然投入这么大的资金去做一个综艺，我怕很难向电视台的董事会交代。”
面对梁佳树的推脱，关沛珊也是毫不犹豫的冷笑道：“1973年以前，TVB没有港姐选美，1976年以前，TVB没拍过金庸先生的武侠剧，1984年以前，TVB没举办过十大劲歌金曲奖颁奖典礼，梁总监，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电视台决定做这些事之前，有没有经验？怕不怕风险？”
梁佳树闻言再次沉默，脸色也微微有些涨红。
“这个不一样……”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只能喃喃地说道：“这些节目成本可没有那么大，而且风险是可控的。”
“那么香港好声音的风险在什么地方不可控呢？”关沛珊又问。
梁佳树回答道：“按你说的，这个节目需要进行全民投票，可是我想不出那些香港市民为什么会给一个还没出道的歌手花钱投票！关小姐，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关沛珊神情一愣，原来问题在这里。
她想了想，对梁佳树解释道：“梁总监，你玩过养成游戏吗？”
“养成游戏？”梁佳树傻眼了。
这个时代，连正儿八经的游戏都很少，哪儿来的养成游戏？
关沛珊只好又换了种说法：“那你养过宠物吗？”
“我家里养了一只狗。”梁佳树老老实实回答。
关沛珊松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你养狗的乐趣是什么？是因为它每天在家里拆家，吃你的狗粮，到处拉屎拉尿，给你的生活平添许多的负担吗？”
梁佳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嗤笑声。
原来是梅雁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家里养的那三条狗，简直和关沛珊说的是一模一样，导致她家的佣人每天都要向她抱怨，恨不得直接把这三条狗给拉去炖了。
但梅雁芳哪里舍得？
这三条狗可是它的至爱亲朋，阿伦，阿叻和阿伟啊！
而梁佳树也是感到哑口无言，因为关沛珊说的，正是他想干掉那条狗的理由，和他的宠爱有什么关系？
好在关沛珊也是开个玩笑，见梁佳树脸色发窘，便微笑道：“所以你养狗，也是为了它能给你提供情绪价值对吧？”
“情绪价值？”梁佳树听到这个词，心里一动。
这个词很生动，也不难理解，而且直接点中了他的内心。
没错，他养狗，不就是为了这条狗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吗？
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搂着这条狗跟它好生亲热一番；他不高兴的时候，狗狗也会陪在他身旁，令他心里的抑郁得到缓解；他出门的时候，狗狗可以陪着他一路闲庭信步；他在家的时候，狗狗也可以给他带来热闹，消除他心底的孤独感。
可以说，这条狗就像他的家人一样，虽然并不是常伴在身边，但是每当想起它的时候，心底都会变得柔软。
这么一说，梁佳树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些市民，为什么要去给一群还没出道的歌手投票？
说穿了，这就是一种心里寄托。
因为这些人都是在他们的见证下成长起来的，他们的每一步，都有大家的关注和加油，所以不知不觉间，这些人就会把自己的情绪投注到那些歌手身上。
这就相当于他把自己的情绪投注到了家里的狗狗身上。
所以当节目组号召投票的时候，或许一部分人会因为囊中羞涩放弃，但是另一部分人，也会因为投入了太大的情绪价值，所以舍不得放弃他们喜欢的歌手。
于是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给他投票，助他出道，甚至为此不惜大把大把撒钱，做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