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居然都是真迹。”
花清逸喃喃道,“可它们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
居然?是真迹很奇怪吗?
沈知秋刚准备打算问个究竟就被那商贩挤开,“公子,千真万确啊!这些书都是真迹,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是吗?”
闻此言,花清逸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不知商家,是从何处寻得此书的?”
“这,这都是商业机密,哪里能轻易告知旁人啊。”
商贩终究抵不过花清逸的再三盘问,抄起一块汗巾抹了抹脸,“两位可得尽快决定啊。”
“我们身上没有多少银子。”沈知秋实话实说,“这些书价值千金,我们一介旅人,连日常吃食都得精打细算,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
“不要紧不要紧!”
商贩将汗巾随手一扔,紧紧握住沈知秋的手,“不用银子,用其他东西做交换也成啊!”
看着他汗流涔涔的模样,沈知秋极度怀疑他的真实用意,“看您这样子,您是急于把这批货卖出去吧?可我们身上真的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
“嗨哟!”
那商贩闻言面上更是急不可耐,“那你们随意说个价,我都能卖!”
这…
沈知秋看向花清逸,用眼神传达自己的疑惑。
这些书果真价值不斐吗?
花清逸将那本《天地行》埋入怀内,对着她点了点头。
…好吧。
沈知秋实在坳不过他,伸手解开自己的包袱掏了起来。
见商贩立马贪婪地凑了过来,沈知秋警告他,“说好了,我来出价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商贩嘿嘿笑着,退后几步期待地看着沈知秋一件一件往外拿。
三个馒头,冷的。
五个铜板,碎的。
一件袍子,旧的。
商贩的脸色越来越僵硬,笑容凝滞在嘴角。
“清逸,你有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沈知秋全然不顾商贩的反应,朝花清逸发问道。
花清逸没有变态,他瞧了几眼沈知秋甩下的物件,眼眸微亮。
“知秋哥哥原来还藏着这些好东西。”
这些也能叫好东西吗?
沈知秋语塞。
商贩已全然一副崩溃的模样,他抱起脑袋蹲在自己扔下的一堆货物前,发出类似于狗刨的嚎叫声。
“呃,所以您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们当真无法买下这些书。”
沈知秋一面试图说服他,一面使劲给花清逸使眼色,让他将那本紧紧抱在怀里的书还回去。可花清逸也不知怎的,愣是不愿松手,将那书依依不舍地埋在自己胸前。
“你们懂什么!”
商贩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眉头就像打了个死结,“这方圆几里我若是能找到第三个人,我还会求你们买我这批千金难求的货物?若不是我赶着离开这儿,谁会将这些书贱卖给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啊!”
“你在说什么…”
沈知秋被这商贩一通没有逻辑的话直讲得头晕,“虽然不知你为何急于卖出此批货物,但我们一无银两,二无买心,这些东西对我们而言与累赘无异,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寻找下家吧。”
“不,不行啊!”
商贩简单要哭出来了,完全不顾形象地嚎叫起来,往沈知秋跟前猛地跪下。
“求求你们,买下这批货,救救我吧!”
“都说了没银两…”
“我不要银两,全部送给你们!”
“就算如此,谁想带着一批累赘在身上…”
“我再给你们倒贴五十两银子,只求你们把这些书带走啊!”
“你是不是疯了?”
沈知秋终于忍不住吐露心声,这人看上去挺正常的,其实莫不是个失了心智的傻子?
忽然,商贩身后的马匹忽然嘶吼起来,马蹄也随之不安的晃动着,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靠近。
“天哪,他们,他们又要来了!”
商贩面上浮现出了惊恐之色,他吓得飞快地跨上马,下一秒就要挥鞭离开。
眼看着这番折腾下来天色已完全拉黑,沈知秋被这死死纠缠的商贩彻底惹恼了。
“你怎么想走了,不是说要倒贴五十两吗?”
沈知秋还未行动,花清逸就唯恐天下不乱般地上前扯了扯那商贩垂落在马鞍边的衣角,声音清亮,在这安静的路边显得犹为入耳。
仿佛破竹穿风般,一阵疾厉的刀风在空气中划过,朝着三人而来。
尖锐的哨音紧随其后,沈知秋定睛一看,霞红色的夜幕中,居然有几条从未见过的巨型野狼犬从朝他们狂野地奔来,尖利的后牙暴露出它们毫无遮掩的残忍兽性。
那商贩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双腿一夹就想要逃跑。不料这群狼犬的主人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一侧安排狼犬围困,另一侧则派上身材孔武有力的武夫阻离,将三人堵在其中,插翅难飞。
花清逸不着痕迹的缩回到沈知秋身后,一言不发。
沈知秋虽不知这等阵仗从何而来,但自诩清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