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柏希其实很忙,几乎全天的时间都在书房里看镇北军呈上来的近况,得了我这个便宜丫鬟,自然不需要随侍,找尽各种理由,要求我陪着,好在,办起正经事,他还是很靠谱的,大多数的时间我都在书房的摇摇椅上看书吃蚕豆。有时卫柏希也会发发善心,看我实在无聊,带着我在花园里溜达溜达。
:“你喜欢什么花?”他突然问。
:“栀子花”我下意识回答:“不过王爷满园子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修剪妥当,别致雅衬,也很好看。”
:“为什么喜欢栀子花?”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啊,就是喜欢,这个也需要原因?
我想了想回答:“好看啊,而且香,果、叶、根都可以入药。”
他笑笑,招来管家,让花匠以后在看得见的地方都种上栀子花,我连忙摆手:“王爷,一品花木未免单调了些,而且明媚客居府上,王爷此举,实在让人误会!”
他戏虐的看着我:“误会?本王与你之间还怕什么误会,不过,你想多了,这园子是皇上赐的,本王还没蠢到将借口亲自送到皇上手里,就是因为你客居,本王见不到你的时候怎么办?总得有所寄托。”
我咬咬牙,终究咽回了到嘴边的话,僵持间,管家来报,瑄珩又来了,我怕卫柏希再挡着,率先跑出门,他的伤已然大好,还有不足半月就是黎山的元日,我必须要跟着瑄珩回去找师父了。
几日不见,瑄珩依然玉树临风,帅气逼人,见我过来,向前几步,拉着我转了两圈,才满意的说:“狠心的丫头,担心死师兄了,还好没事,以后可不能让你随便出门了。”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卫柏希的声音,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瑄珩眸光微沉,将我藏到身后,一言不发。
:“你那什么眼神,本王受伤了你知道吗?你不来看我,还抢本王的大夫,本王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瑄珩握紧拳头,幽幽的声音传来:“我记得,是你派人把我挡在门外的。”
:“是吗?魏管家太过分了!”
我轻扯瑄珩的衣袖,瑄珩结束了与卫柏希之间的幼稚对话,无奈的摸摸我的头发,柔声说道:“师父刚刚来信询问我们是不是出发了,媚儿,我们回黎山。”
我点点头,想跟卫柏希告个别,卫柏希摆摆手:“本王受伤了,自然是大夫在哪,本王在哪,瑄珩办事一项妥帖,不会介意多带本王一个。”
:“我介意,马车上东西满了,坐不下你。”
:“本王的马车送你装东西,你要不用,本王就和明媚坐一起。”
:“你!”
瑄珩说不过,独自在一旁生闷气。
我客气的说道:“王爷的伤,已经无碍,明媚的方子在小丫鬟那,再服用三天,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况且,这几日王爷书房的折子都堆成山了,军中大事,更为重要。”
:“每年黎山庆典瑄珩都会很忙,本王怕你无聊,陪着你一起,镇北军有燕知许,你不必担心,现在就走吧。”
燕知许?是频繁被提及的燕将军吗?
是我的错觉吗?卫柏希特意咬重了燕知许三个字,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瑄珩,瑄珩竟然愣了一下,满脸自嘲,哇塞,我第一次看见瑄珩这个表情,而且竟然没再拦着卫柏希,一路上很少开口,就连卫柏希的挑衅都视而不见,心上人?旧情人?负心人?太好奇了,我直接问的话,瑄珩会告诉我吗?
算了,上次试图问就被岔过去了,这次还有卫柏希,以瑄珩的性格,怕是不会开口吧。
我受不了车上怪异的气氛,主动提起玲欣的事,瑄珩不在状态,简单的说了几句,卫柏希倒是心情不错,将前因后果解释明白。
卫令轩死后,府邸被查封,卫柏希应长老要求释放玲欣,不顾玲欣哭诉,与她划清界限,她不愿回嘉丘,在京城举目无亲,只能在街上游荡,正好听周围的人议论,说瑄珩对我有多好,卫柏希看上我,萧平渊又因为我查证指认卫令轩有功,对我另眼相待,也不知道我使了什么手段,玲欣大受刺激,觉得是我害死的卫令轩,又觉得我这样阴狠毒辣的人就应该不得好死,犹豫半晌,进了宫,希望皇后娘娘能帮帮她,可她还没说完,皇后娘娘便开始转移话题,她知道皇后娘娘也不管她了,她不知所措,脑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想最后依靠皇后娘娘的喜欢,将自己指给瑄珩。
瑄珩进宫的时候,玲欣蜷缩在角落,满脸泪痕,见到瑄珩,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瑄珩躲过,将卫柏希的话复述了一遍,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对她绝无半点心思,出宫回了晋安侯府。至于玲欣,无关紧要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被萧平渊强制遣送回了嘉丘。
听过后,我一面感慨卫柏希在家养伤还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一面更加好奇,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瑄珩这样不对劲的燕知许,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而他们三个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马车行至黎山脚下我也没得到答案,只能暂时搁浅。
黎山正殿建在山腰,很是气派,瑄珩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又是掌门继承人,我们下了马车,三四十人笔直排列迎接,师父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