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红色神柱皆是好似被橡皮擦去了痕迹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花瓣。
一道桃花面具身影屹立在花海中心,目光无有焦距,有些失神。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
“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难受,瓜娃子。”
元君回过神来,回想起刚才脑海当中闪过的尸山血海画面,画面当中的她,强大得让人心颤。
然而她能确定画面当中的场景不在东洲任何一处地域,或者更加确定的说,不在人境任何一处地域,那处地方,山河破碎,日月倒悬。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头疼,关元君屁事~”
“没有记忆又怎么样,有记忆,真的就是快乐吗?记忆,是痛苦的根源!”
“没错,快乐就好了。”
自言自语间元君一秒破功,神性全无,又恢复了之前的惫懒乐子人模样。
她重新将自身封印之后,歪着头使劲挠了了几下,拿出紫色星盘瞧了一眼,元君大柿子一挺,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离开了,满地桃花也缓缓消散。
然而桃花面具脑后的如瀑青丝却是化作了银白之色,不复之前漆黑如墨模样,因为她之前挠得太过用力的缘故,桃花面具头上一根呆毛高高耸立,头发略微有些潦草,一双微笑眼又爬上了面具。
天地间忽然响起了元君清澈的嗓音。
“尘世纷纭如潮水.”
“几时涨落几时消.”
“我落人中然自在.”
“元君好似那逍遥的仙儿.”
“浪哩个啷,浪哩个啷~”
元君的奇妙诗号,平不平,仄不仄,毫无工整精妙意蕴,但是却因此而更显出尘洒脱,无拘无束。
欢乐的音符在天地间回荡,很快她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
….
黑歧山。
此山通体漆黑,林木少有,怪石嶙峋,化为诸多恐怖形状,御灵圣傀宗总部山门便坐落在此山之上。
黑歧山地底,某处不知名的地下空间内。
一座黑红色方形巨城好似一头巨兽一般静静趴在漆黑大地上。
巨城上空则是一个硕大的宝珠,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篆,散发出柔和的黄光,如同这地下世界当中的太阳一般。
一道虚幻的身影来到巨城门口,守城修者好似看不见此人一般,放任其缓步走入其中。
一列身高近四米的高大力士手持长戈,坐在一头形似犀牛的巨大恐兽之上沿着街道疾驰而来,在其身后则是两队高逾三米的黑甲卫士,只露出一双眼眸,正行色匆匆的赶往地下巨城之外,似乎有着急务。
黑甲卫士眼神麻木,形如傀儡一般僵硬。
虚幻人影迎着大队人马,竟是直接撞了上去。
双方不闪不避,没有巨响,没有烟尘,大队人马竟是直接从虚幻人影身上穿透而过,双方各安其事,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很快,虚幻人影便来到了巨城中心一座偏殿之内。
吱呀一声,殿门缓慢打开。
只见殿内空旷,除开梁柱外半点装饰也无。
一方黑色汁液当中,凌虚度的脑袋从汁液当中漂浮而出,脖子下身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密密麻麻的血管状的根须。
虚幻人影大手一挥,顿时大殿之上便出现了一具无头魔尸。
“虚度,这是古魔皇族摩罗柯一族强者的尸身,既然你意已决,我便将此尸从宗门灵傀洞内启出。”
“我最后问你一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真要行险夺舍此尸身吗,这可是昔日凝聚出掌道雏形的强大魔物,哪怕历经宗门秘法消磨尘封,你又得化生池之助,以本座看来,成功率依旧不足一成半。”
虚幻身影逐渐凝实,化作一名好似老农一般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容普通,身高普通,一切普通得扔进人堆便认不出来,若不是出现在此处,无人知道面前这平平无奇之人便是执掌御灵圣傀宗的沉海潮,
一手将御灵圣傀宗从魔门六宗垫底拉到如今坐二望一地步的强大人物。
“多谢师尊成全!”凌虚度眼睛一亮,脖颈处血管状的根须一卷,顿时将地面上的无头魔尸卷入黑色汁液池中。
“痴儿,吾宗天机策士不过是输了一场,何至于此。”沉海潮见状,面容不由得一皱。
“师尊,从今天起,天机策士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在天贪狼星君手中,若吾侥幸成功,当真占据了这具强大的古魔肉身,弟子才有复仇的希望。”
“那贪狼星君强大且阴险,此番弟子大败亏输,既输修为,也输心计,早已心魔丛生,不赢回来,弟子修为将再无寸进。”
那一日大战,易尘可没怎么放水,按他当时的想法,虽然需要一个够分量之人把消息传回去,把焦点转到元君身上,避开别人对他的关注,但是放凌虚度回去不是留口气就行了嘛。
若是能把口信传到就噶,那就更妙了。
本着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的原则,易尘直接重创了凌虚度的根基,在击杀无生剑母之后,更是在最后关头赏了其一发灭魂死光。
此光一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