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走回去?”慧颜不理解的问道。“一路迎着夕阳难道不美吗?”草三儿道。“可是要不了多久它就落下去了,什么也看不见了。”慧颜说道。草三儿拍拍腿道:“走快些,在我们到家之前它一定不会沉下去的。”
慧颜忽然想起了在杀戮道场,草三儿背着她与骷髅大军赛跑的事,于是笑道:“那就听你的,但是我走不动,你还要背着我。”
草三儿也笑道:“这有何难,我也想看看今日我比起从前到底进步了多少,只是你那骨头做的椅子就不要再拿出来了,让凡人看到可不得了。”
慧颜开心的道:“这个自然。“”然后一个纵身就跳到了草三儿的背上,趴的一声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马儿快跑!”草三儿纵身一跃,却没有在路上奔跑,而是在树杈之间跳跃前行。随着慧颜的笑声,二人迎着夕阳而去。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早上二人又照例去镇上卖鱼,但是到了往日摆摊的位置,却没有看到卢灰的身影。要知道这一年多来,卢灰都是比他们先到的。起初二人并没有在意,因为以前也有过此类事件,但是后来三日都不见卢灰前来,慧颜便问草三儿是何情况?草三儿想了想到:“也许人家,家中有事脱不开身,也许是身体抱恙,生病都有可能。那边卖竹筐的小竹匠是他的同乡,一会儿过去托他打听一下就好了。”
散市之后草三儿便寻了那小竹匠,打听卢灰为何多日未曾前来卖菜,大家都在一起摆摊谋生,之前都已熟悉。小竹匠告诉草三儿,卢灰怕是来不了了。原来几日前卢灰已经攒够了娶媳妇的彩礼钱,便带上银子去提亲,但是却遭到了岳丈的拒绝,倒不是丈人想反悔,而是他的闺女巧莲被同村的一个恶霸看上了,非要娶过门去。
岳丈虽然也不想同意,但奈何那恶霸牛大,横行乡里、有钱有势、心狠手辣,以他的全家性命相威胁,巧莲的父亲只得应允。卢灰知道后去找牛大理论被人打成重伤,卢灰的父母早亡也无兄弟姐妹。相邻都畏惧牛大的势力,也不敢施救,就估计卢灰过得几日也难逃一死了。
慧颜听到这里,整个人立刻失去了精神,脸色也暗淡下来。草三儿心中似乎有团火焰被点燃了,他们过几天太平日子,差一点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的黑暗与无情。
陶沙镇外面的竹林中,草三儿看着不愿意离去的慧颜道,你若心中放不下我们就去帮他一帮又能怎样?慧颜瑶瑶头道:“我们不能随便插手凡人的生活,否则被仙宫的人知道了会有大麻烦的。”
草三儿对这些虽不了解,但是想来也知道,和当年赵国的情景差不多。凡人的事只能由修仙势力指定的特别人员来执行,其他修士不可以私自搅和进来。
“我本以为做凡人也许会比做修士更快乐,看来我还是想错了,哪里都有弱肉强食,哪里都有悲欢离合。”慧颜悠悠的说道。看她不开心,草三儿心里也是难过,说道:“如果不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修士不就得了,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
“不说明身份如何解决问题,又如何帮助卢灰,阻止巧莲出嫁!”慧颜问道。
草三儿道:“有些事情我们不一定要亲自出马,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修士,不会暴露身份的,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卢灰吧,问明了情况再说。”慧颜眼睛一亮说道:“好,我听你的。”
卢灰的家距离此地并不算远,只有十几里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是一个有百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草三儿散开灵识。罩住全村很快就找到了卢灰的住处。
草三儿带着慧颜来到卢灰小院的门外,卢灰的家境普通,院子里只有三间老房,院子倒是不小,里面种满各种心新鲜的瓜菜。最外面是一大圈篱笆墙,看来这个院子就是他谋生的根本了,对于屋内的情况,他二人早已了然于胸。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的轻拍两下柴门,问道:“有人在家吗?这里是卢灰小哥的家吗?”
“咳!咳!”屋里传出两声咳嗽的声音和卢灰虚弱的声音:“小人便是卢灰,敢问您是哪一位?”
草三儿推门而入,就看到了病榻之上面的脸色苍白的卢灰,“哎呀,卢小哥,我和你婶子见你三日未来卖菜颇为惦记,便打听着你的住处前来寻你,怎么变成了这般光景了!”草三儿紧赶几步,走至榻前拉住了卢灰颤抖的手。
“大伯,婶子,卢灰家门不幸,飞来横祸呀!”卢灰声泪俱下把牛大逼迫巧连退婚改嫁,又打伤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与小竹匠所说并无二致。慧颜不知草三儿心里如何计划的,只能安慰几句。草三儿趁机给卢灰把把脉,查看了一下伤势,知道目前并无性命之忧。
草三儿问道:“这几日有谁在照顾你啊”卢灰道:“我自小孤苦,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远房堂弟还有来往,这几日也是他每日晚间给我送口饭吃,才勉强撑到了现在。”草三儿又问牛大何时取巧莲。卢灰痛苦的回答道:“听说就定在半月后的月圆之夜。”
草三儿沉声道:“眼下还是先治好,伤势要紧。”卢灰却哭道:“大伯、婶子,我生无可恋死了倒也干净,伤势不治也罢。”
草三儿笑笑说道:“你且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