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将早晨给小岚留的小米粥和鸡蛋拿过来,让她赶紧吃了。
“姐,咱奶这是又在骂谁?”
小岚穿过来的这些日子,老盛家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是家里的鸡少了一只。”
这些鸡可是崔氏的命根子,如今少了一只,还不知道是被谁偷的,她哪里肯善罢甘休。
崔氏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在家里看着媳妇和孙女们忙活家务,当然还时刻关注着家里的鸡和猪。家里总共养了三头猪,这个数不用点就能看出来。家里的鸡她是早晚各点一遍数,明明昨晚点数的时候一只没少,今天早晨再数的时候就少了一只,她哪里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踱着小脚背着手往鸡圈里转了一圈,没看见鸡圈有窟窿,所以排除了鸡跑出去的情况。况且家附近都是老邻居了,人品没话说,谁也不可能大晚上的抹黑来她家偷鸡。她在这住几十年了,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所以没有外贼,只有家贼。这事肯定是家里人干的,到底是谁呢?
崔氏的眼睛在几个儿子的屋子来回逡巡。
老大家跟她家屋子靠着,如果晚上偷摸吃鸡的话,他们肯定会闻到味道,所以他家被排除。
剩下的就是老二老三老四家了。
老三和老四家的都老实,那就剩下老二家的了。
崔氏站在上房门口朝着东边破口大骂“老二家的,是不是你偷的,你个奸懒滑馋的死婆娘,是不是你偷嘴了,你个天杀的。”
申氏蹭的从东屋里摔着门帘就出来了,“家里这么多人,怎么就说是我偷的,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你恨不得天天把鸡毛都要数一遍,怎么不搂着鸡睡觉啊,那样鸡就不会丢了。一天天的跟防贼似的看着我们,一天天的不消停。”
小岚听了大乐,赶紧趴窗户上往外看,好家伙,其他几户的窗户上都有小脑袋。
“你不心虚的话,就让我去翻一下你的屋子,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偷我的鸡。”对于申氏的话她一个字也不相信。
老三和老四都厚道,唯独她家这个二儿子整天偷奸耍滑的不说,娶个婆娘也是懒馋的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口子整天不事生产,吊儿郎当的不是招猫逗狗就是出去串门子。俩儿子这么大了,整日穿的衣服都豁开大口子了,脏脏旧旧的,从不知道给他们缝缝洗洗。小闺女的衣服脏的发亮打滑了,也不知道给她收拾。
申氏一听崔氏要翻她屋子,顿时不乐意了。这年代虽然媳妇要伺候婆婆,但是没有婆婆随意翻腾媳妇家的道理。“你还要脸吗?凭啥翻腾我家?”
好了,这下申氏捅了马蜂窝了。“老二,你死了吗,就让你婆娘这么骂我的?老二,你给我滚出来。”
“娘,我家没偷鸡。”老二被骂出来了,嬉皮笑脸的跟崔氏解释。
崔氏可不管这些,一头撞在他身上,两只手朝他脸上、身上招呼。“你怎么管教你媳妇的,就让她跟我顶嘴吗?我今天非得去你家看看不可!”
婆婆打儿媳妇可能会落得个刻薄的名声,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完全不担心。
盛春花听见自己亲娘受辱骂,立马出了屋子,跟申氏扭打起来。
申氏不敢还手,春花是盛家老两口的眼珠子,这要真弄伤她,她非得被揭下一层皮来不可。至于崔氏,老二更不敢动手了,他要是敢跟自己亲娘动手,家里的兄弟饶不了他。
两口子被崔氏和春花打进了家门。
“娘,灶坑里有鸡毛,这盆子里有鸡骨头。”
人赃并获,盛凯和申氏耷拉着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这黑心尖的馋婆娘,刚才还一个劲的跟我犟嘴抵赖,这次抓你个现行了吧。你这不是偷吃是什么,你个祸害,把我好好的儿子、孙子、孙女都拐带坏了,我们老盛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崔氏看着盆里的鸡骨头,心痛的要死。
饶是申氏脸皮厚,也有些受不住了。恼羞成怒抄起笤帚疙瘩朝两个儿子身上招呼,“让你们偷鸡摸狗,让你们嘴馋偷吃……”
小远和小亮被打的滋哇乱叫,抱头鼠窜。
崔氏彻底恼了,这是故意打给她看的哪,他们都是盛家的孙儿,他们挨打,她也心疼哪。
于是崔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申氏咒骂,“明明是你嘴馋,非得打孩子出气,我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娶了你这么个东西!”
动静闹得太大,盛老爷子和其他盛家人纷纷出来劝着。老爷子狠狠扇了老二两巴掌,给崔氏出气。崔氏不依不饶,还在撒泼打滚,老爷子只好摆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将她劝了回去。
这周申氏当值,当值那周需要做饭、刷碗、喂猪、喂鸡、打扫卫生。申氏是个脸皮厚的,好像忘记了上午跟崔氏闹得多僵。
“娘,中午做点啥?”
老婆子瞪了她一眼,拿出钥匙去开厨房的门去了。
崔氏通过管着家里的一应吃喝用度来牵制着各房。她在盛家一直是被巴结讨好的那一方,谁都不能挑战她的权威。
中午还是老五样,豆粥、窝头、韭菜、土豆、豆角丝。
吃过午饭,小岚在家憋的慌,就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