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那人说完,弃若敝屣地把方才捧在手心的东西随手一扔,那东西飞出去老远,“啪”地一声落地,正好砸到两人面前!
荆白在黑暗仔细辨认,才看出这是一个鸡头。这只鸡头的皮被剥得干干净净,看上去是血糊糊的一团,但即便如此,也能见到鸡头上布满黑斑,鸡嘴大张着,好像还能打鸣似的,看着异常恶心。
荆白嫌弃地皱起眉,他感觉到身边青年的身体似乎微微颤抖。如果不是树丛太小,两人为了隐蔽紧紧贴在一起,他或许都不会发现。
考虑到合作关系,荆白虽然懒得开口安慰,还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柏易那张脸比霜雪还要冰冷,鸡头落到面前时,几点鸡血溅到他脸上,把他恶心得够呛。荆白拍他的时候,他正抬手擦去脸上的残血,愣了一下,抿紧的唇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那边的仪式还在进行。
这只鸡的鸡头被丢弃以后,瘦小的长发女孩清水忽然站直身子,离开了他们的四角阵型,走到鸡舍旁边。鸡舍中的鸡显然知道不好,咕咕扑腾着,在鸡舍中到处乱飞,鸡毛漫天飞舞。
这乱象丝毫没有扰乱清水,这时的她丝毫不像白天时那个胆小荏弱的姑娘,纤细的双手一捉,就将一只公鸡的两只脚牢牢抓在掌中,又将它倒着提了起来。
公鸡似乎知道不妙,两只爪子乱蹬,不断咯咯惨叫;女孩两手牢牢钳制着它,对它的反抗置若罔闻。站在中间的人见状,伸出瘦长的双手,将那只鸡接了过来。
中间那人也不知有什么魔力,鸡到了他手中,瞬间就变得安静起来,荆白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手。
那人闭上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
他手中那只鸡重新开始咯咯乱叫,那声音凄厉至极,比打鸣响亮得多,荆白感觉它能把整个村的人都吵醒。
但恰恰相反,周围几座竹楼连亮灯的都没有,安静如死。
荆白就看着那人比划了个手势,双手一钳,那只鸡的身子就掉了下来。
地上的鸡脖子还在不停痉挛,捧在那人手里的鸡头的嘴徒劳地开合了几次,没过多久,就一动不动了,地上的鸡身也变得僵直起来。
它死了。
那人这一套动作流畅熟练至极,也不知同样的场景在这深夜里上演了多少次。鸡头落地时,热腾腾的鸡血喷溅出来,洒了周围的四人一脸,那四个人还是一动不动,虔诚地跪拜着。
那人拿着鸡头,荆白注意到这只鸡的鸡嘴闭得紧紧的,那人看着很满意,脸上露出笑容。
他环顾周围的四人,在他们面前做了个手势,原本静止不动的四个人就又开始绕着他单脚跳起来。
踏,踏,踏。
和之前一样,都是跳三次,停一次,交换位置。
但荆白已经知道了,这四个人只是中间那人进行仪式的工具,这个仪式的核心,还在中间那个人身上。
四人围绕着他,循环往复地单脚跳动,在这样的包围中,那人用纯熟的手法慢慢地拔毛、剥皮,剥出了一个完整的鸡头。
鸡头一直滴着血,他却毫不在意,像之前一样将它高举起来,对着月光仔细查看。
荆白不明白他在看什么,那个人却忽然激动起来,双目圆睁,大呼道:“大吉!大吉!这是丰收神的旨意!”
他把鸡肝握在手中,伴随着他的高呼,分布在四角的四个人也兴奋地跳起舞来。他们挥着手,两腿来回交换跳跃着,嘴里欢呼着“大吉!”,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舞足蹈的样子有多怪异。
荆白看得心里发寒,他看见中间人一点也不嫌弃鸡头血淋淋的样子,珍惜地揣进怀中,又拿鸡血在那四个人额头上点了一点,念道:“自来自去,勿停勿立。”
四人机械地重复道:“自来自去,勿停勿立……自来自去,勿停勿立……”
他们的四角阵型散开了,其中的一男一女步伐僵硬地往他们的竹楼方向走去。
剩下的两个女生,一个是赵英华的室友姜芊芊,另一个就是方才去抓鸡的瘦小的女孩清水,她们没有回去,而是转了个身,走向鸡圈的位置。
两个女孩走进鸡舍,人类的体型在鸡舍堪称庞然大物,方才长发女孩进去捉鸡时,鸡群也不安地咯咯叫个不停。可这次她们走入,鸡群却没有丝毫动静。
荆白就见两人在鸡舍漫步似的转了几圈,随后仿佛找好了自己的位置,蜷起一只脚,用另一只脚单脚站立在原地。
过了一阵,她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抬起双臂抖动了几下,又扭了扭脖子,忽然,那截纤细的脖子倏地往一边倒去,歪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那姿势极为诡异,她却好像很满意似的,双臂垂下,闭上眼睛,就不再动了。
除了体型不同,她和周围的鸡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收起鸡头那人见状,满意地笑了几声。他转头环顾周围,双目如鹰,荆白感到四周猛然升起一股森然的凉意,与此同时,他胸前的白玉猛地发起烫来!
荆白察觉到危险,连忙屏住呼吸,缩紧身体,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用余光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