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的距离,柏易专注地盯着她,看着女孩那张清秀的脸上,嘴忽然咧得极大,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她一边笑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你看,我就说,我看见你了吧……”
她说完这话,柏易就见她头一低,竟然张开嘴,似乎要向木棍咬去!
她必然已经不是活人了,柏易决定不再留手,利索地闪开她的攻击,手高高抬起,木棍向下,正要捅穿她的天灵!
但碰到她的头的那一刻,大约木棍的尖端刚刚来得及扎入皮肉,柏易就感到手下一空。
只听见“咕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还骨碌碌滚了几圈。随后,一股温热的液体猛地喷溅出来,浇了他满头满脸!
柏易:“……”
他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佳佳的人头落地的声响。
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那个听到过的,巨大的、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
沙沙——
它停顿了一下。
沙沙,沙沙——
它还在往前走,柏易能感觉到,它已经走得很近了!
柏易心里咯噔一声,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将手中剩下的这根木棍再次插进了木鼓中!
“咚——”
又是那声悠长的、清越的响声。
等木鼓的声音慢慢消失,脚步声也杳无踪迹。
柏易握着木鼓上被他捅进去的木棍端头等了好一阵,心道如果那玩意再走过来,大不了抽出来再捅一次,但那脚步声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了避免发生异变,柏易原本打算将佳佳的头和尸身一起带出去。但冒险在周围摸索了好一会儿,他始终未能找到佳佳的头,又想起那个脚步声不久前在附近停顿了一下……
她的头,或许已经不在这里了。
等隐藏好两根木棍的位置,柏易就将佳佳无头的尸身带了出去。
捅木鼓似乎会格外消耗人的精力,何况柏易昨天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原本也没完全恢复。
他在木鼓房时神经高度紧张,还不觉得什么,出来才发现身心俱疲,靠着木鼓房的外墙,也不知道自己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眼前就是荆白他们了。
结合荆白的说法,柏易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全貌。
荆白显然也明白了,他震惊地道:“木棍才是这个副本的核心道具。如果它像在佳佳手中一样,变成真的木棍,这个副本就彻底无解了。”
柏易点了点头:“按照‘塔’的规则,本就不该有无解的副本。昌西村这个副本,如果我没猜错,原本的规则和解法也应该就是很简单的,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个副本搞成了四不像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难度直线上升,险些变成真正的无解副本。
在荆白看来,木棍这个道具的形态已经十分可疑,上半截是木头,下半截是铁刃……
他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们再晚些发现,说不定到时候从人头里拔出来的,只有木棍,没有刀刃也说不定。”
失去了木棍这个道具,他们也不可能再从昌西村逃脱了。
或者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再从昌西村逃脱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推测,两人还是同时陷入了沉默。
荆白知道柏易应该是交了底,静了片刻,对柏易道:“就到这吧,消息算换完了。”
柏易不敢置信地瞧着他:“这就完了??你都不点评一下的吗???”
“都活下来了,还需要我夸你么?”荆白淡淡道,语气无波无澜,仿佛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蜻蜓点水般的小事。
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瞬,柏易却看不见,犹自碎碎抱怨。
荆白留心听了听,也无非是自己都把“污染”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了荆白,荆白反应却很平淡云云,他也懒得反驳,只对柏易道:“该说的都说了,我要走了。”
柏易下意识地道:“这么快?”
荆白抱起双臂,似笑非笑道:“快?你不是一直等着我走么?”
柏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的确还有些事情要善后。之前催荆白,只是想把他糊弄过去,没想到不仅没糊弄成功,还把能说的都说出去了。
荆白听他不说话了,也没接着追问。柏易身上的确不少秘密,但在副本中能对他坦诚至此,已经尽到了同伴的义务,荆白自觉没有立场寻根究底,便只摆了摆手:“我走了,有缘再见。”
洞口微光的照明下,柏易眼看着那条长腿将要迈入出口,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对啊,荆白这次连真名都没跟他说!
柏易下意识道:“诶,等等!”
荆白顿了顿,转过头,疑问地看着他:“你还有事?”
柏易眨了眨眼,决定先试探一下:“路玄这个名字,是你的真名吗?”
既然这么问,肯定就知道是假名。
他这样曲里拐弯地问,荆白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他努力压着嘴角,眉毛微微一扬:“不告诉你。”
“路玄,你!”柏易又是诧异,又是生气——这个副本的他不应该显得比小恒更像一个可靠的同伴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