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是开着的,荆白站在远处往里看了看,并没有人。
郝阳刚跟着看了一眼,道:“我们是下人身份,这种庭院不是我们能住的吧。”
那对小情侣就跟在他们身后,其中的男孩苦笑道:“老话都说人往高处走,我们倒好,越混越差。当过游客,当过老师,好歹不用抬头看人。现在倒好,变成仆人了!”
女孩叹了口气:“唉,当都当了,别抱怨了。”
她说着打了个寒颤:“太冷了!我们赶快找个地方休息吧,我要冻僵了。”
这紫棉衣只有看着厚,里面的棉絮都是洗旧了的死棉花,一点不保暖,男孩的眼神从郝阳刚蓬松的蓝棉衣上溜了一眼,到底没好意思说,把女孩往怀里搂了搂:“来吧,我们凑近点,这样热量不容易流失。”
郝阳刚似乎什么都没注意到,在庭院转了转,见没什么发现,就往荆白身边一凑:“哎,你看他们这样多暖和,不如你也跟我靠近点?”
荆白递过去一个冷飕飕的眼刀:“走开点。”
紫棉衣不御寒,冷是真的冷,但是只要没到要冻死的程度,荆白也不愿意靠到别人身上取暖。
郝阳刚见他拒绝了,也不坚持。
这庭院空荡荡的,把草木都看遍了之后,郝阳刚便催:“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
小情侣对视一眼,女生已经冷得面青唇乌,男生也缩着肩膀,见状犹豫地道:“不进屋去看看吗?说不定有御寒的物资。”
女生拉了拉他:“别去了,这门好端端的,就这么敞着……搞不好里面有什么东西。”
男生一想也是,只好把女朋友往怀里搂了搂。
荆白已经走向了另一道门,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进入范宅之后,闻到的那股鲜浓的食物气味越发浓郁,他起初还觉得没什么,直到方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无论是香味还是臭味,人闻久了以后都会习以为常,最后慢慢就闻不出任何特别。
荆白现在不饿,对这种汤类的食物也没有特别的喜好,可他不但没有习惯这个气味,反而觉得越来越香了。
跟在他身后的其他人似乎没察觉到,荆白看了一眼悠闲地两手揣兜的郝阳刚,却没问他,转头问身后的女孩:“你现在还能闻到那股香味吗?”
小曼冷不丁被他一问,怔了一怔,摸了摸鼻子:“你说那股肉香味?能闻到啊。啊,我都饿了……”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异样,反而是被他赶到一边的郝阳刚笑嘻嘻地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都进来这么久了还一直能闻见这气味,确实挺奇怪的。”
荆白看了他一眼,郝阳刚歪着头朝他笑了笑。
他面部轮廓深,笑起来时,灿烂耀眼犹如阳光,他似乎毫无掩饰自己锋芒耳朵意思,好几个人都有意无意地向他看过去。
小舒脸上露出犹疑之色:“这味道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危害吧?”
卫宁无奈道:“有又能怎么样,你能不呼吸吗?”
小舒一想也是,这让她原本冻得发青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的脚动了几下,往后退了两步,拽着卫宁道:“卫姐,要不我们还是换个方向吧?”
他们从刚才进门的院子走到这里之后,明显感觉到香味变得更浓郁了,鬼知道循着这个味道过去会看见什么东西!
院子里的气氛变了,郝阳刚不知不觉站到了人群的中央。
他个子比荆白还高,人又英俊得过分显眼,站在这群人中间,难免不给人鹤立鸡群之感,那种轻松写意的态度,更是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他笑眯眯地道:“你们要是不想去,找个地方避避风也行,我去探路。如果有什么发现,我回来告诉你们。”
小舒眼睛一亮,那对小情侣对视一眼,也露出惊喜之色,只有荆白毫不犹豫地道:“我也去。”
他直觉那股气味可能是关键线索,而且郝阳刚这人看不透,荆白不信任他,遑论他带回来的二手消息。
郝阳刚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了,他伸手捋了一把垂落的鬓发,懒洋洋地说:“好啊。”
小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荆白,她本来没多想去,但是一想到回去可能遇到那对胖瘦头陀,顿时下定决心:“我、我跟你们一起!”
卫宁见状,嘱咐了卫东几句,拍了拍一脸惶恐的小舒,对郝阳刚道:“算我一个。”
郝阳刚眨了眨眼,无辜地道:“……欢迎?”
他耸了耸肩,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变成了领头的,转头向院门走去。
他和荆白走的是并排,两人正要走出院门时,那对小情侣中的男生上前道:“等一下!”
荆白没回头,直接走了出去,相比之下,郝阳刚就显得十分好脾气,回头道:“你叫我?”
那男生道:“对,那什么,兄弟,你能不能和我女朋友换下外套……”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已经冻得面青唇白的女孩,道:“彤彤都冻成那样了,她身体那么弱的女孩子,到底不比我们大男人皮糙肉厚。如果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她坚持不住。”
郝阳刚脸上还是带着笑,像是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似的,满脸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