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到,但对柏易来说,这是股非常熟悉的力量波动。
从第一次以“小恒”的身份出现在荆白身边时,他就感受到了,不过直观地“看见”它的作用,还是昨天早上灵魂从身体抽离出来的时候。
难不成荆白和他,还有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渊源?
第230章 头啖汤
那股躁动的心绪很快平复了下来,荆白回过神,见柏易目光仍落在自己胸口白玉的位置处,诧异地道:“你能感觉到它?”
柏易道:“平时不能。刚才它在运转,对不对?”
荆白点了点头。
柏易沉吟了片刻,方笑道:“你的玉的能量,和我用来驱赶那个黑影怪物的力量应该是同源的。”
见荆白若有所思,他耸了耸肩,无奈地道:“不过我的力量,正常情况下在副本里都用不了。这玉能在副本里起作用,肯定是个宝贝。”
荆白没有否认,道:“我情况特殊。”
他犹豫了一瞬,看着柏易的灯笼,道:“一时半刻说不清楚。”
柏易在陈婆副本就感觉到过他白玉的运转,早知道他身上有秘密。他对此浑不在意,荆白没否认这话,已是落入他彀中。
他嘴角翘了起来,冲荆白窃窃一笑:“我知道,你也是个宝贝嘛。”
柏易向来是一有机会就要开玩笑,荆白虽然早知他的脾气,也被这神来一句说得心跳都滞了一下。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荆白也懒得再接他的话,省得他越说越来劲,只是脸色严肃地再次催促他:“画收好,你该回去了。”
他们第一天白天时也是在这附近分道,各自回房间去的。
柏易大声叹了口气,一边叠着手中那幅长长的画,一边幽幽地道:“唉,命苦之人,身似漂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荆白以前最烦他不好好说话,这时明明知道他在故意拿腔拿调,心里却升不起一点厌烦。
他握着自己的烛台,不言不语地站在旁边。见柏易仔细地将画叠好,放进怀里,似乎准备和他道别,忽然脱口而出道:“我可以送你回去。”
柏易愣了一下,脸上那点故作幽怨的神色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意外地冲荆白笑道:“你别当真啊,我就是念着玩儿的!你的蜡烛就算有富余,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柏易住得偏,他自己从湖边走回去也得二十分钟。荆白要跟他过去,再回自己房间,耽误的时间会更久。
就算荆白的画已经毁了,谁能保证蜡烛这种关键道具没有其他作用?
荆白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是担心柏易之前被浪拍到了,身上有伤。
荆白顿了顿,道:“我可以住在……”
他本来想说自己可以直接住柏易的房间,柏易却已经在摇头了。
范府规矩森严,他们还是仆人,既然分配了各自的房间,最好还是不要夜不归宿。
柏易挺直脊背,活动了一下肩膀,向荆白示意自己的伤不重。又给他看灯笼中的蜡烛:“蜡烛挺经烧的,我走快点,回房间还能剩个一半多呢。”
他这时说话格外正经,说完也不停留,像是生怕荆白跟上来似的,迅速地摆了摆手:“走了,早上再见!”
他脚步明显加快了,不过片刻,已经走出去老远。
黑夜之中,荆白眼见着灯笼的星点光芒逐渐远去,这才朝着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快,现在似乎已经过了夜风最大的时间段,回来的路上,他没再感受到刀割一般的冷风。烛台稳稳握在手中,虽然照不到很远,但是加上月亮的清辉,给他一个人照明是足够了。
一路上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
荆白踏进小院,直到推开房门,才算松了口气。
既然他回来都平安无事,那柏易应该也能一路平安。
他晚上出门匆忙,这时再看,自己的房间实在是一片狼藉。
因为屏风拆了,内间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的大。青石砖的地上,屏风的零件木块散落了一地,还有之前烧毁的灯笼和头发的残灰,洒得满地都是,看上去乱糟糟的。
荆白现在本就不困,见自己床前乱成一团,更躺不下去。
他索性吹灭了蜡烛,将烛台放在床前,开始清理地面。
收拾之前,他不忘数了一下屏风的木制零件,见一个没少,才都装进了空置的柜子中。
范府规矩不少,既然画已经被毁了,屏风肯定也没法原样装回去。保险起见,荆白就把屏风剩下的东西全藏起来,省得又莫名其妙违规。
地上被火烧过的尘灰也被他全数打扫干净,他甚至仔细检查了这些灰尘,确认没有任何残留,才倒到了屋外。
不知是不是萦绕在心头的事情太多了,荆白洗漱完毕,清清爽爽地回到内间,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丁点睡意。
他看了一眼闭紧的窗棂,窗纸被月光照得白生生的,显然没有任何天亮的迹象。
这是个尴尬的时辰,荆白索性回到床前坐下,他觉得自己急需整理一下思路。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已经无意识地落到手边的烛台上。
刚才从灰堆里没翻出东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