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睡吧。”
钟粼摸了摸被子,还是湿,只能将被子床单拿出去“晒月光浴”。
“你要不要去张老师家睡吧?”
黄宇绚完全没有料到钟粼会来这么一手,心凉了一半,急忙说:“不用了吧,小叔叔,跟你挤一挤吧?”
换作平常,钟粼肯定同意。
但梁予序才回家没几天,他每晚抱着梁予序的毛衣才能睡着。
被窝里似乎还残留着梁予序的暖香,他舍不得让人玷污了。
钟粼轻笑了一声,走出房间后便拨打了张致纯的手机,叫张致纯来接人。
张致纯开着他那辆银灰色电动车前来接黄宇绚,忍不住狂笑:“我带他回我家睡。你放心,大孩子我还是能照顾的。黄宇绚这小子皮痒痒了,我今晚正好训训他。”
黄宇绚抱着铁门,使劲摇头:“怎么卸磨杀驴?明明说好的,在你家睡觉,小叔叔,我要在这里睡觉。”
“谁让你把被子弄湿?”张致纯笑得很不厚道,心想肯定是黄宇绚故意的。
钟粼还傻乎乎地补充一句:“下次吧。”
半夜躺在床上,钟粼抱着毛衣,目光望向窗外的月光,一如过去的八年里,想念梁予序想得睡不着。
怀里的毛衣已经沾满他自己的气味,梁予序的气味渐渐消散。
想来想去,思念愈发浓烈。
明明答应梁妈妈,不会缠着梁予序。此刻,月色正美,他妥协了,给梁予序发了条信息。
【我很好,不用挂念,路上小心,晚安。】
第二天,王竟前来拿摄像机,向他打听赌坊情况。
“粼哥,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我有点担心。”
“不用,我只是去看看,不做什么。”
王竟给摄像机充上电,连接上电脑,拉了几下进度条,猛然大吃一惊:“怎么有个女人开你的车?”
钟粼:“……”
王竟越看越不对劲,没来得及仔细看看,钟粼挡住电脑屏幕:“不许看。”
“你有女人了?你对得起前夫哥吗?粼哥,你说要去赌场,怎么去找女人?你不是开玩笑吧?”
突然被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头上,钟粼气不打一处来。
“是我,是我,你现在开心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钟粼撤开手,一副不挣扎不抵抗的样子,任由王竟审视。
果不其然,王竟捧腹大笑:“也好,就当提前适应反串角色吧。”
黄宇绚提着一袋香蕉进门,看看钟粼,再警惕地打量着王竟,微微冷笑,提高音量,打了声招呼:“小叔叔,我来了。”
哼,这人也不值得当对手。
王竟同样上下端视着黄宇绚,心想,前夫哥刚走,这人登门入室,不简单。
还是投靠前夫哥吧,前夫哥有钱。
“小绚进来吧。”钟粼给他倒了杯水,一旁的小星自来熟地凑到黄宇绚身边。
“我给小星带了香蕉,不知道你来朋友了,”他一脸遗憾,为小星掰了一根香蕉,“小叔叔,我会不会来早了?”
“不会,我怕累到你,谢谢你。”
“我今天一大早去摘香蕉,这是我伯伯家种的,小叔叔你也吃一根。”说着他为钟粼剥了根香蕉,递到钟粼面前,“很甜的,我过去摘香蕉,你看,都被虫子咬了。”
黄宇绚应该经常运动。
他撸起袖子,肤色瞧着麦色,手臂青筋根根分明,斗折蛇行,隐入衣袖里,泛着青泛着红。被咬红的皮肤,如颜料打翻在手臂上,仿佛下一秒会溢出热劲的气血。
“对啊,钟粼你再不看,他的伤口都要愈合了。”王竟冷不丁地补充道。
黄宇绚暗自冷觑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小叔叔有没有药给我擦擦?”
“你等着,我找找。”钟粼起身前去车里,万花油可以擦蚊虫药,平时放在车里,万一遇到晕车的乘客,给他们闻闻,还能缓解。
钟粼一走开,后面跟着黄宇绚,又跟着小星。
王竟发笑地吐槽他们:“俩跟屁虫。”
下午钟粼将小星交给黄宇绚,但幸运的是,家里多了个王竟,帮他看孩子,他也放心了。
王竟本想跟来,但他不想打草惊蛇。
一来赌场大多是三十多岁的人进出,王竟太年轻,出现在那个地方太惹眼;二来他怕有危险,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
死无所谓,但他不想牵扯到任何人。
彩妆店里,老板娘正打瞌睡,电视里还在播放《霸道军长俏寡妇》的狗血抗日神剧。
蓝色妖姬已经让人印象深刻。昨天离开时,那个色眯眯大叔约他今天继续来赌场,他不知道还要不要蓝色妖姬。
正犹豫着,老板娘打盹时脑袋落空,幡然惊醒。打个哈欠的功夫,她眼尖尖地瞥到门口的钟粼,顿时精神抖擞。
“靓仔,快进来,昨天等你好久了。”
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这让钟粼哭笑不得,暗骂自己是大冤种。
“姐,昨晚我来店里,你关门了。今天,还是老样子。”钟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坚定地坐在椅子上。
老板娘厚实的大掌“哐哐”几下,打在钟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