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的一句话,让时停云整个身体绷紧,鼻尖迅速泛红,模样看着让人又怜又爱。
“看着这么可怜,却忍不住让人想要欺负。”
“……”
“怜”这个字让人是多么可恨又可恶。
他好像回到了六岁时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接受着周围人“可怜”的眼神,记者、警察、孤儿院的义工、护士、医生……那么多人的出现和围观,仿佛只是来告诉他,你是一个可怜的小孩。
“才六岁,就没了爸妈,太可怜了……”
“这里的孩子都这样,小孩子懂什么,年纪小也好领养,再过几年就什么都忘记了。”
……
被消耗的是爱,留下的是冰冷的恐惧和黑色的伤口。
六岁是什么年纪?生日能收到漂亮礼物,撒娇就能多看半小时卡通片,在大街上跟父母哭闹着要满足任性的要求,赖在原地不走也有父母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离去、终会妥协的自信。虽然不知道别人的六岁时怎么样的,时停云在六岁的时候学会了沉默。
那一年是金融风暴,很多人都破产了,包括他的亲生父母。他们在补了十几次仓后终于明白,在这种全球性的金融风暴之下,越想挽救损失只会死得越快,连破产都不是一个底线,就算申请了破产,就算公司被清了盘,就算连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了,但还是负着债,每一天被债主追上门,淋红油写大字,吃饭也不敢出声,电视也不敢看,房东断了谁断了电想赶他们走,可一家人还是缩在房间里不肯走。
破产之后几经辛苦找到了一份货车司机工作的生父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