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死了?”沈襄眉头皱紧,泪水汹涌如泉,无血色的嘴唇张合半天,终于挤出一句:“我怎么能当他死了呢?”司穆是她儿子啊!..如果他没了,她不想活了。这一刻,沈襄才发现,原来,她历经生死,毅然决然回深城,不过心里牵挂着孩子,孩子是她活下去的信念与希望。而眼前的男人,她曾经最亲最爱的男人,却将她的信念扼杀。她抓住他衣袖,不准他离开,她颤抖着声音喊:“薄南辞,我后悔了。”“后悔把他给你。”薄南辞心如刀绞。在御城度过的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不能多难熬,他都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沈襄让司穆跟他,是因为她对他的信任。因为这份信任,纵然再苦再累,他都咬牙坚持。而现在,她竟然说她后悔了,后悔让孩子跟着他。薄南辞扯唇轻笑,笑里染了泪光,傻哑着声音:“是的,你不该让他跟着我,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你说,当初,你坚持一下该多好。”沈襄望着他,他眼睛里浮动的水光,让沈襄心里蓦地一震,她以为她看错了,等她仔细观望时,薄南辞眼睛里雾光立刻消失,让沈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像薄南辞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落泪?“司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薄南辞。”沈襄眼神带着卑微,带着乞求,为了孩子,她可以放下身段,用最卑微的态度乞求男人。薄南辞嘴唇颌了颌,差一点点,他就脱口而出,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辈子,他已经够对不起沈襄了,他不能再让沈襄痛苦。所以,他说:“他没事,他很好,放心。”简单的一句话让沈襄眼睛里带了笑,眸底的泪雾慢慢散尽:“你用叶家老太太寿命发誓,如果司穆有个三长两短,叶家老太太不得好死。”不是沈襄毒,而是她实在没办法了。沈襄知道,郑秀英已经死了,除了叶老太太,再也没有可以拿捏住薄南辞的人了。薄南辞看着她,深深地看着,他的脸上没有笑,也没有怒意,眸色说不出来的平静,而沈襄知道,这平静的背后必然酝酿了可怕的风暴。“沈襄,你觉得叶老太太能拿捏住我?”沈襄已经疯了,口不择言:“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你发誓,我就信。”薄南辞当然不会发誓,权当也是个神经病,转身欲走,沈襄拼死纠缠,他也烦了。“沈襄,现在,你是有老公的人,如果被你老公看到你与你前夫纠缠不休,你老公肯定会吃醋的,请注意下言行?毕竟,咱们都是公众人物。”薄南辞拒她于千里之外。沈襄扯唇笑了,笑着笑着就哭起来:“你说的是我与傅景深吗?我与傅景深从来没结过婚,与傅景深结婚的人是白静。”白静这个名让薄南辞神色一怔,接着,他额角紧绷的线条贲起。薄南辞说:“我说的不是傅景深,而是冷皓,你不是与冷皓结婚了吗?冷皓那么爱你,对你那么好,你们即然已组建了家庭,完全可以生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至于司穆,你就全权没生过他,反正……你不养过他,应该也没多少感情。“薄南辞的话让沈襄怔然了许久。好半天,她才找回意识:“谁告诉你我与冷皓结婚了?而且,我没养过司穆,并不代表我对他没感情,薄南辞,为了你自己的私利而把我说得这样渺小,你真的良心不会疼吗?”薄南辞薄唇勾了个冰冷弧度:“给我讲良心?沈襄,你配吗?”“你与冷皓结没结婚,是你的事,今后,你的事,再也与我无关。”“我为什么不配与你谈良心?当年,但凡你对我好一点,我会诈死离开深城吗?”沈襄刚吼完,就觉得胃下方疼得厉害,疼得她呼吸不过来,她捂着右胁处,慢慢弯下了腰。见她面色苍白,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薄南辞眉宇紧皱:“沈襄,你怎么了?”“疼。”沈襄喃喃低语。她的视线已模糊,渐渐地,昏眩袭来,她摔下去的那一刻,霸道强劲的手伸过来搂住她。“沈襄。”闭上双眼时,她耳边好像听到了薄南辞焦急的呼喊。不知过了多久,沈襄弹开眼皮,眼珠慢慢转动,视线掠向窗外淋淋沥沥的雨幕。雨水打落到了窗台上,稀许的雨水从磨沙玻璃上滑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沈襄垂眼,看到身上紫色的被单,才发现自己置身于酒店,似乎是薄南辞住的那间。因为,她看到了衣架上挂着的薄南辞黑色大衣。她起身,欲离开,不知是不是扯动了的关系,右胁处的疼痛再次袭来,她立刻又弯下了腰,唯有这样,似乎才能减轻痛苦。门开了,薄南辞从外走了进来。见她起床,他几步绕到床边,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然后,他倒了杯温水,把药递到沈襄面前:“刚去医院开的药,赶紧吃。”沈襄吐呐了口气息,神色温漠:“我没事,可能是太操劳引起的疲累。”“你不止贫血,而且……”薄南辞不在道该怎么说。沈襄晕倒,他把她抱回房间,让叶辰找了医生来,医生说,沈襄割肾的伤口不能着凉,且每逢阴雨天都会致命的痛,而她的肾如今是装在了他身体里。他们早已血脉相连。望着沈襄那张熟睡的脸,薄南辞泪水滴滴而落。沈襄的手机响了。薄南辞从琉璃台上拿起手机,他正要把手机递给沈襄,垂目,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手机屏上跳跃的字符:冷皓。薄南辞握手机的指微微一僵。沈襄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接通电话:“喂。”“襄襄,阿香说,你一天一夜没回家,你去了哪儿?发生什么事了吗?”冷皓气息不稳问着,听得出来,着急得不行。沈襄瞟了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