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陶宝在输液,薄司穆低头,雪白手腕上淡色痕迹,让他闭了嘴。他住了那么久的院,手背早被扎疼了。尽管护士阿姨漂亮又热情,他的手与小屁屁不想再扎针了。见薄司穆噤声,沈襄知道孩子是相信了她的话,她揉了揉儿子鬓发,转身进入别墅。不一会,拿了些日常用品,交待了阿香几句就匆匆离开。其实,陶宝没有生病,她只是被沈襄安排进了隐蔽的住所,自从知道薄南辞是假的后,沈襄一颗七上八下,这个薄南辞身份不明,且身上有纹身,有纹身的人听起来很可怕,沈襄把他归于社会人士。这个社会人士对薄司穆的偏爱,沈襄亲眼目睹,她相信他不会害穆穆。为了不打草惊蛇,沈襄并没告诉阿香实情,怕阿香那个恋爱脑把消息转给叶辰,在沈襄看来,叶辰现在是不可靠的。沈襄雇了个阿姨张婶,她开张婶高薪,陶宝的生活起居由张婶全权负责。沈襄与汪越白浩开了个视频小会,将大致内容说完后,汪越与白浩沉默,似乎还沉浸在惊天消息里。汪越:“沈总,放心,如果薄总真是假的,我会守住沈氏,不会让沈氏个流一分账。”沈襄把沈氏财务管理大权正式下达给汪越。白浩比了个ok手势:“沈总放心,我会盯着所有沈氏每一个位高工,每位高层,保证没有内贼。”沈襄眼眶微热,唇瓣微掀:“谢谢你们。”孤身一人,身处险境,汪越与白浩的支持让她倍感兴慰。当晚,听说陆执言醒来,沈襄匆匆赶往医院探望,陆执言正坐在床上喝粥,谢庭芝见沈襄,神色激动,她问:“你要吃宵夜吗?”沈襄摇头,她越过谢庭芝,在床沿边坐下,她眼睛在陆执言身上扫了两圈:“舅舅,没什么大碍吧?”沈襄接过护士手里的粥,示意护士离开,护士退走,沈襄舀了一勺粥递到陆执言嘴边,陆执言有轻微脑震荡,身体动弹不得,他张开唇瓣,像小鸡啄食一样一点点吞吃着小米粥。“还好命大,不然,你看不到我了。”陆执言抱怨。沈襄很有耐性地喂陆执言吃完粥,谢庭芝收走碗,沈襄拿帕子替陆执言擦嘴,陆执言觉得不妥:“我自己来吧。”从沈襄手里拿过毛巾,陆执言擦了脸,擦了手,把毛巾递还了沈襄,沈襄进入浴室,将毛巾洗干净晾好。刚出来,就听到陆执言说:“你来并不是单纯看我吧?有什么事,你说。”沈襄咬了咬唇,不想再藏着掖着,问:“舅舅,我想知道那晚你与薄南辞喝酒分手后的情况。”陆执言眉心一收,狭长的眼眸眯了眯:“薄南辞出什么事了?”沈襄:“没出事,他现在好好呆在公司里。”陆执言是什么人,当然清楚沈襄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即然来找自己,薄南辞一定出了事。陆执言淡下眼瞳:“分手后,小辰来接我,我就走了,半途,车子被人撞了,小辰成了植物人,我命大,捡了条命回来,不过,现在脑子还有些晕,医生说脑部有血块,后期得进一步治疗。”“薄南辞一直与叶辰在一起,你可以问问叶辰。”陆执言提醒。沈襄眼睛里的希冀之光渐渐黯下去:“薄南辞当晚回来了,我让人调了监控,回来的路上,也没发生任何事,但是,叶辰被派去新西兰出差,甚至不与女友阿香联系,昨天,叶辰回来了,却忘记了那晚的事情。”陆执言分析着沈襄的话,沉默一会问:“你在怀疑什么?”沈襄眉心一拢,满眸焦虑:“舅舅,你不是外人,我就如实说了,自从那晚后,薄南辞变了,明明陶宝是他亲生的,他却更疼薄司穆,而且,那么明显,当着我的面,他偏爱薄司穆。”陆执言沉吟了会,启唇:“襄襄,薄司穆喊了他五年老爹,你不能仅凭这事就怀疑他……”沈襄打断了他的话:“我还有很多疑点,比如说,他这两天都故意回避我,甚至找各种借口不回房间睡觉,还把客房锁了,连钥匙也不给了阿香,宁浩不小心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纹身,舅舅,薄南辞身上有没纹身,我最清楚,宁浩还说,那纹身看起来不像是刚纹上去的,已经褪色了。”沈襄说得气息不稳,力不从心。陆执言眉心狠狠收起:“你的意思是现在的薄南辞是假的?”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陆执言急着又开口:“沈襄,你与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是不是假的,你不知道?一个人的声音,容貌,动作,即便是模枋秀,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尤其身上的气味。”说到这里,沈襄心脏微微抽搐:“舅舅,你能相信吗?这个薄南辞与薄南辞的声音、容貌、动作,几乎相同,至于身上的气味也相同,现在这个味道有浓烈些,薄南辞身上的味道要淡些,就是因为他有些与薄南辞不一样的习惯,让我发现了端倪,舅舅,你说这个人假扮成薄南辞,混进香水苑,他到底要干什么?”没有一个人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还能保持冷静头脑。陆执言觉得沈襄已经很棒了,至少,她还能思路清晰地来找他商量对策。陆执言在脑子里暗自把整件事情捋了遍:“沈襄,这个人会不会是凉家的人?”沈襄凝目。脑子里电光火石一一划过凉家的人脸。凉擎南,凉擎北,凉明珠……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凉煜的脸上。“凉擎南断腿,凉擎北身高与薄南辞相差太大,只有凉煜,但是,凉煜的眼神我识得出来。”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眼神傲慢而轻挑。而这个薄南辞的眼睛,幽静而深邃,还有抹让人永远看不懂的沉静。沈襄又想了想,最后否定:“不是凉煜。”陆执言眉头拧得更深,薄唇又迸出个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