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为什么要食言?”沈襄。薄南辞在心里默念着这个人名。“薄南辞,我恨你,此后,咱们再也不相见。”再也不……相见。为何他的心这么疼?像是被柄利箭射穿。隐约中,他看到了眼前浮现人影,是他与沈襄在大床上交缠的画面,然后,画面切换,满脸惨白女人半坐着床上,他冲进去,怒声质问:“孩子呢?”“死了。”“沈襄,信不信我弄死你?”他凶神恶煞扑过去,卡住女人的脖子,他真的好想弄死她,指尖收紧的最后一刻,泪水从他眼睛里落出来,流到他手上,烫痛他心脏,他松了手,擦着眼泪退开两步,他狠狠剜了眼女人,转身扬长而去,脚下带起一片风。场景又切换,天空瓢泼大雨,宁浩为他撑着伞,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万丈深渊,气得脸色白青,上前一步,若不是宁浩伸手逮住他,他就跳下去了。为了找个女人,他竟然不顾生死,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一生的挚爱。心脏像是有千万把尖刀在捅。沈襄死了,薄南辞闭目,他跟着囚车滚下了山崖。只是,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后,她归来,薄南馨把她绑去了天台,问他,她与沈襄,他选哪一个?为了两全其美,他选了薄南馨,救下薄南馨,再把手伸向沈襄时,沈襄已从天台掉下去,衣角从他指尖划过,他抓不住。沈襄粉身碎骨了吗?薄南辞像是被把尖刀狠狠剖成两瓣。税利的痛拼命下咽。天可怜他,沈襄没有死,却从此恨透了他,尔后,纠纠缠缠,分分合合,而他与她最终走到了一起。所有蛰伏在心里的记忆全部复苏。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似决堤的江河,收不住,薄南辞没有伸手去擦。由于他低着头,闭着眼,蒙面人看不见他的表情。目光在接触到地面一滩滩水渍时,拿不准薄南辞为什么哭?蒙面人问眼镜:“怎么回事?他是因为南馨离开才哭的?是内疚了吗?”眼镜狐疑地望了薄南辞一眼,同样吃不准:“我……也不清楚。”“你干什么吃的?”蒙面人一脚踹在了金丝眼镜的屁股上。金丝眼镜摸着被踹疼的屁股,他重新拿起玉石,走到薄南辞面前,蹲下身,声音似妖魔的声音染了蛊惑:“薄南辞,哭什么?是不是心疼南馨了,要不,你去阎王殿向南馨陪不是,告诉她,你会下去陪她。”薄南辞眼皮早已打湿,泪水仍然止不住地流,他微微点头。突地,他睁开了双眼,泪雾雾的眸子潋艳光芒,他起身伸手往蒙面人腰间一摸,赫然手里就多了把瑞士军刀。蒙面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按到了墙角,脸上抵着冰冷的尖刀,只要他敢乱动一下,刀子就会划破他的脸。金丝眼镜回头,见薄南辞手握刀子,将蒙面上的脸凶狠往冰冷的墙上磨蹭。而手上的刀子,就快刺穿蒙面人皮肉。金丝眼镜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提步开溜。蒙面人气得头顶冒烟,他啐了口痰,对着薄南辞笑,笑容冷狠,眸子里射着凛冽的光:“薄南辞,不愧是商界精英。”兹啦。面巾撕落,男人的脸出现在薄南辞眼睛里。这张脸是熟悉的。白露元。薄南辞嘴角勾笑,刀子划破血肉,空气里立即充斥着血腥味。白露元又啐了口痰,薄南辞又在他脸上划了刀。“白露元,想让我为薄南馨陪葬?”脸上划了血口子,血红蔓延,白露元的脸看起来无比狰狞:“薄南辞,你不该为南馨的死负责?凭什么那么爱你,为你付出生命的南馨死了,而你可以老婆妻子热炕头?”薄南辞手起刀落,白露元的脸划得残不忍睹,薄南辞吐了口气,说:“你没有那么爱薄南馨吧?之所以这样整我,不过是受了别人的指使,离间我与沈襄,让我们夫妻反目成仇,好让你们顺利吃回吐出来的凉氏。”白露元笑,笑声如鬼魅:“原来,你早知道了。”薄南辞:“刚猜出来的。”他拿绳子将白露元绑起来,狠狠踢了他几脚,再从他兜里摸出手,去电话薄找出一个号码拨出去,电话开的免提,见这边久久不说话,那头传来手掌击桌子的声音。薄南辞舌尖抵了下后糟牙,手中刀子划开白露元衣领子,吲唇开合,是唇音:“告诉他,你想她,让她过来。”白露元不愿意说,薄南辞手中的刀子慢吞吞向双脚中央凸起而去。白露元嘴角抽搐,面门浮起黑线,迫不得已开口:“我想你了,你能过来吗?”那头呼吸明显一顿,片刻后,传来声音:“夫人问,你在哪儿?”薄南辞眼神警告白露元,白露元哆嗦着身子,缓缓报地址。“夫人问,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她过来?”刀子覆在他那儿,白露元根本不敢乱说,只得按薄南辞的意思回答:“我真的很想你,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宝贝。”一声宝贝似蜜糖,甜润了老女人的心。对面的沉默了,好半晌,佣人才又回:“行吧,夫人说,她马上过来,让你别急,等着他。”电话挂断。腿间的冰凉抽离,白露元倒抽了口冷气,他青筋暴跳,冲出薄南辞吼:“薄南辞,你他娘的到底要干什么?”薄南辞从他身上摸了包烟,挑了支点燃,吞吐烟雾时,他仰着头,冷冽的目光紧紧锁着白露元:“白露元,该是咱们清算总债的时候了,你打着薄南馨的借口伤害我,不过被她蛊惑了心智,这么多年了,你们简直没脸没皮没骨头。”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都是御城上得了台面的人物。“白凉两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