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久等了。”年轻男人的嗓音伴随着轮椅滑行的声响,从外面传了进来。片刻之后,祁景深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沈襄呢?”薄南辞立刻从舒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眼恶狠狠的,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沈小姐自然在她该呆的地方,我向您保证,她被照顾的很好,绝不会少一根毫毛。”面对戾气十足的薄南辞,饶是祁景深这只笑面狐狸也笑不出来,他冷静的说,“薄先生息怒,先来聊聊我们的事。”薄南辞眉头皱的愈发深了,“我根本不认识你,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们能有什么可聊的?”话音刚落,手机叮的一声响,跳出来宁浩的信息。【我查到这个三少是谁了。】【他是船王祁家第三子……】薄南辞垂眼看短信,与此同时,那个叫三少的也开始大方自我介绍起来。“我叫祁景深,在家里排行老三,大家赏脸叫我一声三少。”他这话说的实在谦虚了,祁家刚迁过来深城不怎么出名,但在别处,却是一个令人闻之丧胆的大家族。薄南辞对这个家族也略有耳闻,加上宁浩发过来的资料,他皱眉问道,“船王祁家?你是他们家的人?”“单说船舶这一项,有失偏颇了,我们家的产业还覆盖了珠宝石油房地产等等。”祁景深轻描淡写地炫耀着。薄南辞不懂这人明明刚刚那么谦虚,怎么又突然得瑟了起来。下一秒,又听见祁景深说道,“薄总,你我长得那么像,你难道不好奇,我们家的产业有没有你一份呢?”原来刚刚那些铺垫,是为了这句话。薄南辞一下子紧张起来,向来这种大家族,最怕私生子出现争夺财产。原来,祁景深是查到了他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以想要赶尽杀绝吗?“我们长得像纯属巧合,我是薄家的养子,叶家的亲生孩子,和你们祁家没有任何关系。”他极力撇清着,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沈襄的安危。“在你找到我之前,我并不知道祁家的存在,更没有肖想过这个家庭任何一点财产。所以——”他急切道,“所以你约我过来完全是多此一举,我这趟来,仅仅是为了把我的妻子带走。”“好一个伉俪情深。”祁景深配合地鼓了鼓掌,“不过薄先生,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想将你赶尽杀绝,而是想跟你合作。”他这么一说,反而把薄南辞清晰的思维给搅昏了,男人皱眉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他越来越不懂这个三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我就不兜弯子了。”祁景深又勾起嘴角,露出了招牌性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笑够了张嘴,语气淡淡,但说出来的话却重如万钧。“我想让你成为我,以祁家三少的身份,接下祁氏的大梁。”这么一说,薄南辞完全懵了。他甚至都觉得祁景深有严重的脑部疾病。要知道像祁氏这种大家族,最忌讳的就是有私生子半路冒出来争夺家产,不斩草除根就算了,像祁景深这种将家产拱手奉上的,他还是头一次见。“为什么?”薄南辞根本不理解他的做法。祁景深倒是也坦荡,他拍了拍盖着薄毯的腿,“因为我快死了,这副身子骨撑不到年底。”语气云淡风轻,就好像在开一个云淡风轻的玩笑。但敏锐如薄南辞,从他眼神里读出了这句话真实性。没有人会拿死亡开玩笑,更何况是祁景深这种周身病气的久病之人。“你们祁家没有更合适的继承人吗?何必找我一个外人。”“我排行老三,头顶有两个哥哥,但都相继意外死亡。”祁景深苦笑了一下,“现在祁家就我一根独苗,还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看得出来,祁景深也很无奈。他这种出生就天之骄子的人,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可偏偏命数已定,救不了自己的命。“只要你肯成为我,祁家的一切就都归你。”祁景深用家里的产业诱惑着,他知道有多少豺狼,在盯着祁家这块肥肉。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人会扬言拒绝。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薄南辞决绝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我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因为钱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好志气。”祁景深依旧鼓了鼓掌,嘴角笑意越扯越大,但眼睛里却露出了凶光,“薄先生,可能我忘记提醒你了,任何忤逆我的人,都会受到惩罚。”“你想干什么?打压我吗?”在经商这一块,薄南辞真没服过谁,他站上过顶峰的位置,也跌落过泥潭,辉煌过落魄过也东山再起过,他根本不惧怕生意场上任何的手段。“尽管放马过来,薄某人奉陪到底。”祁景深突然笑起来,笑得呛了风,开始咳嗽。咳完了才说,“既然我选中了你替代我,自然摸清楚了你的能力,所以我才不会挑你的长处下手。”薄南辞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立刻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我之所以带走沈小姐,就是料想到了这一层,你要是不答应跟我合作,那你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你最心爱的女人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祁景深就是摸清楚了这一点,才设计把沈襄一起抓了过来,有备无患。“你敢!”薄南辞重重拍了拍桌子,脸上怒气浮现。反应如此强烈,恰恰证明了祁景深这步棋走的很对,他找准了薄南辞的软肋。“薄总,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把这件事想的很严重,成为我,只不过是顶着我的头衔拿到祁氏的一切,你依然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祁景深循循善诱着。薄南辞已然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处于暴怒的边缘,“我说过,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那你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