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消消气。”一向温柔的沈襄,表现出如此失控的情态。这使阿彪意识到事态不妙,气势瞬间软了很多:“沈小姐,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三少一直在病房养病,医院门都没出去过,何谈拐走你儿子呢?”“这种事何须他亲自动手?只要他一声令下,多的是人替他鞍前马后。”商洁抢先哼道。话毕,病房门传来薄南辞清亮好听的声音,“阿彪,让她们进来。”“三少,可是这件事分明与你无关啊。”阿彪皱着眉头,替上司表示很无辜。明明安安分分在病床上养伤,什么都没做,却要平白招人怀疑。“你再这么遮遮掩掩的,哪怕真与我无关,现在看起来都与我有关了。”薄南辞倒是活得透彻,而且他在病房里面听到沈襄那些歇斯底里的话,心脏无意识地紧缩。潜意识告诉他,如果不帮这个女人,他会很后悔。“两位小姐请进。”阿彪不情不愿将人放了进去。“沈小姐,”看到两人走进病房,薄南辞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病床上问道,“你们俩找我什么事?”“我儿子呢?”沈襄开门见山地问道。“什么儿子?”薄南辞挑眉,神情明显严肃起来,“陶宝?他怎么了?”“我儿子不见了,就是被你们家的车拐走的。”阿彪闻言立马撇清道,“沈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我们家的车呢?”幸好商洁导出了视频,她翻到一个能看清车牌号的地方,将视频暂停了,“好好去查查这车是不是属于你们公司的!”“查就查。”阿彪不服气地去查了,几分钟后,灰溜溜地跑了回来。“怎么样?”薄南辞问他,纯黑的眼眸中,满是探究的光芒。阿彪点头,“是公司的车。”祁家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人寥寥无几,究竟是谁动的手,一下子就明了。沈襄对病床上的男人对视一眼,“我不想追究谁的责任,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平安,他有自闭症,不能受到任何惊吓。”虽然陶宝的病情,在特殊学校已经得到了改善。但沈襄还是害怕他受惊。万一呢?他又和其他小孩不一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看到女人漂亮的眼眸中盛满了担忧,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薄南辞顿时感觉心尖一阵刺疼。到底是心疼还是同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薄南辞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宅的电话。最开始是佣人接的,薄南辞直接吩咐道,“把电话给夫人。”片刻之后,听筒被转交到蓝茵茵手上。薄南辞直接问道,“妈,孩子在您那儿吗?”蓝茵茵张口回答,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语气淡然到旁边的佣人都忍不住侧目几分,面前这个,难道不是少爷口中的那个孩子吗?此时,陶宝正穿着学校的制服,坐在祁家老宅七位数的楠木金丝椅上。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惧的神情,两条小短腿悬空悠闲地晃荡着。胖乎乎的小手,抓着新出炉的红豆饼,小口小口地吃着。嘴角沾着饼皮碎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吃得极为满足。这个孩子是蓝茵茵一大早从幼儿园带回来的,这几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死去的儿子。她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儿子的遗愿,那个姓沈的女人不可以,她剩下的野种更不行。思来想去,最后定了个下下策,去把那个孩子偷回来。她原本想的是就把这孩子当做私生子,带回来随便甩给佣人,养在别院就行了。谁知道,这孩子长得那么像死去的祁景深。眼睛鼻子嘴,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蓝茵茵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像是看到儿子小时候,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她本来想的是强行把孩子捉走,没想到这个孩子看到她,竟主动走了过去,奶声奶气地唤她奶奶。就跟现在一样,小家伙拿着一块红饼,步履蹒跚着走到她身边。胖乎乎的小手把红豆饼举到她嘴边,奶声奶气道,“奶奶,吃。”但比较不巧的是,薄南辞刚好在听筒那边质问她,“你真的确定,孩子不在你那儿吗?”“当——”蓝茵茵话都还没说完,陶宝就拿着饼凑了过来。一句清脆的“奶奶”,闯进了听筒之中。薄南辞听到这声音,立刻皱起了眉头,“你好端端的,绑架别人的孩子干什么?”既然事情已然败露,蓝茵茵也不藏着掖着了,接过小孩子手中的饼,轻轻咬了一口。嚼碎了咽下去以后,回答道,“别人的孩子?那女人不是说这孩子是你的私生子吗?那我这个当妈的接回来认祖归宗,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夫人,你根本就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带着我的孩子,我是可以报警的。”沈襄忍不住了,冲着听筒喊道。蓝茵茵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的孙子,这孩子叫我奶奶,跟我有血缘关系,你报警也没用。”沈襄气得脸色发白,指尖都攥紧了。努力消化一下情绪,觉得隔着电话吵架毫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把孩子接回来。“谢谢你帮我找孩子,”她对着薄南辞道谢,然后转头往外走,“我现在去接他。”“襄襄,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商洁在后面追着喊。与此同时,薄南辞拧眉催促阿彪,“去准备车,我跟她们一块去。”“可是你的身体……”“没什么好可是的,”薄南辞斩钉截铁道,“去派车,我不跟着回去,势必会出大乱子。”沈襄驱车先行一步,以低空飞行般的速度,冲到了祁家老宅。跑车在庄园肃穆的大门口停下,刚停稳,闺蜜两个就很有默契的同时开门下车。但祁家戒备森严,从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