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摸了摸虎娃的脑门,“虎娃真乖,张嘴给姐姐看看你的牙。” 虎娃听话地张开了嘴。 “没事,都好了。以后可得听你爷奶爹娘的话,不要乱吃糖果,吃过了也要记得漱口,不然又会牙疼牙齿上还长出黑洞洞的,里面会钻出虫子来的。”赵宛舒比了个大虫子的模样。 虎娃被吓得缩了缩脖子,眼睛里迅速积累起一圈泪水,都快吓哭了,“那我,我再也不吃糖了……我不要嘴里爬出虫子来……” 赵宛舒笑着捏了捏他嫩生生的小脸,“那倒不必,只是以后要有节制,吃完也要记得漱口。” “真、真的吗?”虎娃含着泪,怯生生地问道。 赵宛舒弯了弯眉眼,“当然了。所以,虎娃要听家人的话!” 虎娃点头如捣蒜,“虎娃听话,虎娃听话……” “他倒是听你的,之前讨了两回,拿牙疼吓唬还不大顶用。”苗正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也是有技巧的,得拿小孩子害怕的来。”赵宛舒笑着道。 “开始是疼的,但小孩子忘性快,很快就记吃不记疼了。但这虫子,有些孩子害怕。” 当年她小时候也爱吃糖, 她奶奶心疼她爹不疼娘不爱,吃了好几颗虫牙出来。但每回牙疼好了,她就还要讨吃的,因为知道这能治好。 那时,她爷爷就是拿这个吓唬她的。 她吓怕虫子,想起绿油油的虫子在她牙里钻啊钻,她当时手里的糖一撒,立刻就吓得嗷嗷大哭,为此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自那后她就不爱吃糖了。 又聊了两句,赵宛舒和林彩云就告辞了。 眼见着两人离开,余氏看了眼进来收拾茶碗下去的儿媳妇,低声跟苗正阳道“听说赵家三房把村里借的债务都还得差不多了,是林氏娘家那边给出的银子。” “这回买宅基地又一下子拿出来几十两银子,还要起房子,这都得费不少银子吧!这林氏真的是好福气啊……” 说到这,余氏就有些羡慕,不是谁家娘家都有这种底气,一下子给出嫁闺女几十两银子的。 苗正阳取出水烟点燃,吸了一口,意味深长道,“这个咱也不用关心,左右赵家三房能把钱还了那就成。” 回去路上,林彩云捏着白契摸了摸,不确定道,“阿宛,咱们真要这么快就建房子吗?家里的钱怕是不够吧!” 买了宅基地后,家里的积蓄也就不到二十两了,这建个房子好歹都要个三十两银子,更何况还要建青砖大瓦房,那耗费就更高了。 “娘别担心,这个我和三哥小康会想法子的,您现在最主要的是在家里坐镇,还有就是好好养胎。”赵宛舒安抚道。 林彩云知道赵宛舒是个有主意的,她张了张嘴,想说两句,最后还是住了嘴。 才走到赵家的范围,就撞见了迎面回来的赵四江夫妇,两人红光满面,马翠翠更是珠圆玉润,显然在拿了那三两银子去了马家后,两人都过了一段潇洒好日子。 赵四江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哟,这不是三嫂和阿宛吗?这是去哪里回来啊?” 林彩云抿了抿唇,把手里的白契收得更紧,口里淡淡地应了声。 赵四江浑然不在意她的态度,林彩云一贯看不上他的偷奸耍滑,以往还没分家,林彩云对他也是冷淡避嫌。 他又扭头看向赵宛舒,“哎哟,阿宛啊,你这又长高,又漂亮了啊!上回可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配合,我还真不能那么顺利地拿到银子呢!” 说着,他还拱了拱手,诚意满满 的模样。 “四弟,你这说的什么话?”林彩云不高兴了。 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是说是阿宛配合他骗钱,还把赵二湖给害成那副模样的。 她心里恼怒,这老四怎么那么不做人!他是不着调,但他也不能把阿宛给架在火上烤啊! 赵四江眨了眨眼,莫名其妙,“三嫂,你这发的哪门子火气?我这是夸阿宛啊!” 赵宛舒笑眯眯道,“四叔说哪里话,我可不敢当您的夸赞,您这可是凭本事自己拿的银子。若不是您当时装得够像,不然哪儿能哄得爷奶那么担心呢,连给大伯娘还债的钱都给您不是?” 要说赵家谁过得最是省心,那就算赵四江了。 都说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赵四江虽然不是幺儿,但因着嘴甜,便是偏心到胳肢窝的赵李氏都被他哄得晕头转向,从大房的手下喝了不少肉汤。 他偷奸耍滑,游手好闲,但他嘴皮子利索啊,加上赵家有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赵二湖撑着,倒是没造成什么家庭矛盾,就是赵有根也不大爱说他,日子可不要太好过。 赵四江眼眸一亮,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沾 沾自喜道,“阿宛这话说得我爱听,咱家也就我有这点本事。” 林彩云却是看不过,“四弟,我听说二哥被你推下山的?做出这种事情,你不会羞愧吗?上回若不是村长带头出去找人,二哥断了腿,恐怕就要死在那山里头了。” 在赵家时,赵三河和赵二湖关系亲近,林彩云也和沉默寡言的黄珍珠谈得来,这回也是替他们抱不平。 赵四江浑然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倒是马翠翠不乐意了。 “三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时候推了二哥了?你瞧见了吗?就信口朝我们泼脏水?” 林彩云被她理直气壮的反口给气得脸色涨红,“你,你怎么能那么说?这是二哥被抬回来时候说的,你们拿了钱还把他……” “呸呸呸,我们哪里拿了钱?三嫂,我知道你和二哥他们家关系好,但也不能偏帮着他们污蔑我们啊!” “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良民,这样杀人的事我们可干不来。三嫂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