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李氏心惊肉跳,忍不住扬高了嗓门,“那还想咋样?难道还想咱们赔钱给他不成?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哪儿还有余钱赔偿?” 赵李氏这时候有些后悔,当初怎么自己就鬼迷心窍地来寻麻烦了。 “奶奶放心,人家不缺钱这十两银子的。”赵宛舒摆了摆手,慢慢道。 赵李氏面色这才缓和,得意地嘀嘀咕咕道,“我就说,人家怎么可能跟我们这些看天吃饭的农人计较,果真是活菩萨……” “奶奶,您别急着夸人!”赵宛舒笑了笑,“这钱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用人来解决就成了。” “什,什么意思?”马翠翠眼皮直跳,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回不用赵宛舒回答,赵容则以拇指搓了搓下巴,眯了眯眼道,“难道四婶子没听过那什么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吗?” “这人家千娇万宠的弟弟被咱们庄户人家的孩子故意推进了河里,险些没了性命,就是活菩萨都难以忍受吧?” “那萧公子我见过的,人看起来虽然冷冰冰的,却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点宠弟弟的!” “不过,就他宠弟弟的那方式,也就把阿禄也 推进河里泡泡澡,至于泡多久,就看人家什么时候消气了!” “就是阿禄胖得和秤砣一样,也不知道能挨多久呢?” 赵荣禄小时候落过一次水,当时还是赵荣贵救上来的,但那次经历也让他够呛的,所以平日里他都是站在河边看人玩的。 这次之所以会推萧韶光下水,也不过是想让他也尝尝自己当初呛水的痛苦,让他别那么嚣张得意,最后淹死了得了。 结果一听到赵容则这话,他顿时就想起以前落水的恐惧,当下嗷呜一声就哭嚎了出来,“娘,奶奶,我不要被丢水里,好可怕,呜呜呜……我会被淹死的……” 马翠翠心疼得忙把人揽在怀里哄着。 赵宛舒冷冷地看了眼赵荣禄,这就是赵家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私自利,自己怕被淹死,但推人的时候却丝毫没有犹豫。 若是说他当时没有存坏心,她是绝对不信的! 萧韶光看着趴在他娘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赵荣禄,动了动嘴角,眼神有些黯淡。 他想说,哥哥其实教过他泅水,就是他年纪小学不会,但他也并没有那么怕水。 而且,那河水也并不深。 他哥哥也不是 那么残暴的人,至少现在不是了! 但看着正为他据理以争的阿宛姐姐他们,他这话就不想说了。 他高高昂起头,看到了赵宛舒紧绷的脸,又扭头看了眼面色冷淡的赵容则,突然心里又暖融融的。 赵容则嗤笑了一声,“你怕被淹死,人家就不怕了!赵荣禄你年纪小小,倒是惜命得很啊!” 赵荣禄才被哄好,结果见赵容则瞪着自己,又缩着肩膀继续哭嚎,马翠翠生怕他岔了气去,恶狠狠地刮了眼赵容则。 “阿则,你怎么回事?阿禄也是你弟弟,你非得害你弟弟哭出病来不成?” “再说了,这小少爷不是被救了,人也没事吗?非得揪着这点不放,至于吗?” 赵容则摊了摊手,“那回头人家哥哥把阿禄送去倒掉脑子里的水,四婶子您可也别心疼啊!反正最后也会有口气的,人也会没事的。” “不过,您倒是提醒了我,是啊,我也是阿禄的哥哥,这样吧,为了凸显我的兄弟情,回头我就教阿禄好好游游水。” “左右人家哥哥还要好些天才能回来,有我出马,保管叫他不会被淹死的。” 马翠翠一噎,半晌气得吐 出了一句,“谁稀罕得你!” “都住嘴!老三,你爹可是说过的,咱家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你要是让人家非得揪着咱们家不放,那成,到时候就把我这条老命先拿走!” “我看到时候去了地底下,你怎么跟祖宗们交代!” 赵李氏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模样,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坐。 她反正是料定了,三房不敢让她真死了! 不然那才是真的要被戳脊椎骨了。 赵三河看向赵宛舒,这件事可大可小,其实关键的决定权并不在他们这些人手里。 萧韶光更听的是赵宛舒的话! 赵宛舒会意过来,她微微蹲下了身子来,对上萧韶光的眸子,认真道,“小光,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无论你怎么做,姐姐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赵宛舒并不把萧韶光当成孩子看待,她觉得每个孩子都该有自己的决定权,而不是任由大人来拿捏。 不然长此以往下去,对孩子也是造成一种伤害。 就好比小时候明明自己只是自卫还手,却因为对方会哭会闹,最后道歉的却是自己,会让人自小就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不能犯错,便是自己受伤 了吃了委屈也得忍着。 小孩子的童年记忆是很珍贵的,这是决定孩子以后性格和判断力的关键时期。 所以才有那句,好的童年会治愈人一辈子,而坏的童年需要一辈子来治愈。 “阿宛,你什么意思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赵李氏闻言,忍不住破口大骂。 赵宛舒抬手捂住了萧韶光的耳朵,鼓励道,“别被别人影响了,你不要管别人怎么想,只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就可以。” 萧韶光愣了愣,眼神闪了闪,当真低头开始仔细地思考了,片刻后,他抬手抓住了赵宛舒的手,眸色亮闪闪。 “我想好了。” 赵宛舒微微笑了笑,“很好。那小光自己来告诉她们你的想法!” 她站了起来,觑了眼嘴碎的赵李氏,“奶奶,你还是别乱叨叨的为好,不然若是叫这小少爷记住了,还以为你骂的是他,扭头告个状,我们胳膊可是拧不过大腿的!” “你吓唬谁呢你……”赵李氏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