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停的是张参,温美酒和窦大树同时看向了张参,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大树,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你说的话,大哥当然全信。
可是你手下的兄弟想得未必和咱们一样。
俗话说得好,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既然咱们在这里结义了,你答应我弃暗投明的事情就必须作数,今后也不用给妹子带去什么风险。”
张参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干大事的人必须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
窦大树道:
“大哥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忠义之士,但是吐个唾沫在地上就是个钉儿,我说过的话都作数。”
张参等得就是他的这句话,接了他的话茬,道:
“既然兄弟认,那咱们口说无凭,立字为证吧,正好妹子在,为咱们做个见证人。
今后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咱们的誓言不变。”
“好,一切都听大哥的。”
窦大树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张参满意,立马道:
“来人,拿东西来。”
很快有小兵从里面跑了出来,将一张早就写好的文稿放到了窦大树的面前。
窦大树不识字,张参就让小兵念给窦大树听,是他们之间的约法三章。
东西是张参昨天晚上写的,两边手下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并让人润色后写了下来。
今天能拿到窦大树的面前来,张参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所以笔墨都省了,窦大树要是答应了,直接在上面摁红手印就成了。
窦大树信得过张参,虽然是赶到了这一步,还是没有犹豫,伸手沾了红色的印泥,在那约法三章上摁了自己的手印。
事情办好之后,张参让人把东西收走,这仪式才继续。
结义完了之后,温美酒也想早点回家去了,毕竟她出来这么久了,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张参知道温美酒要走,把她拉到了一边去,同她商量粮食的事情。
这次的计划温美酒虽然没出多少人,但是她出了点子,又深入敌中拿腰牌、救人,这些都让张参佩服不已。
行动之前,张参和温美酒商量好了,温美酒要五车粮食,剩下的都归张参。
事后,张参想了想,推翻了之前的决定。
“妹子,粮食咱们平半分。”
张参声音很低,温美酒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她和张参之前商量的明明是她五,张参十啊,毕竟张参加上窦大树手下的人,足足有五十人之多,而她算上家人也没多少人。
当初,她只是告诉张参,县太爷的院子里屯了好多粮食,并没有说所有的院子里都有粮食。
等到灾民进去抢粮食的时候,也只有她自己进去了,除了灾民抢走的,里面大多数粮食还是到了她的手中。
要不是提前和张参说好了,不引起张参的怀疑,这粮食对于她来说,要不要都不是那么重要。
“不行,大哥,还是按照原来计划的分就行。”
张参不知道,温美酒之所以还想要这五车粮食,看上的根本不是粮食,而是装载粮食的马车。
“妹子,莫要推辞,你听我和你解释。
咱们现在是结义兄妹,给你给我都一样,我带着这四十来号人打算去投奔晋王,从这里到那边几千里路,带着这么多粮食也不方便。
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给了妹子。”
不要说正在受灾的闵黄县,就算是富足的地方,这么多上好的粮食那也是稀罕的东西,眼下的世道,百姓哪里吃得起大米白面?
张参这么说,实在让她有点感动,他们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就算成了义兄妹,温美酒内心也没啥概念,人家竟然如此待她。
上一世身为孤儿的温美酒,忽然就体会到了来自亲哥哥的温暖。
“大哥,不行,这粮食你们必须带走。
穷家富路,万一路上遇到了意外,这么多人跟着你,没吃的可不行。
退一万步讲,真的吃不完了,还可以卖了,多少都可以换点盘缠,好傍身。
你们要是卖也嫌弃麻烦,不妨带着粮食去见那晋王,多少也算个见面礼了,这东西拿得出手。”
十两马车,总共载粮8000多斤,就算路上行军一个多月,消耗掉的粮食也是有限。
那晋王是谁,温美酒不清楚,为人怎么样温美酒也不了解,她不禁为张参操心起来。
带点粮食去,多少都算点诚意。
俗话说,雷公不打笑脸人,大哥都带着礼物上门了,那晋王应该不会亏待了大哥。
张参却仍然坚持道:
“多谢妹子关心大哥,我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有私心的。
带着这么多粮食上路,太惹眼,就怕被坏人盯上了。”
嘴上这么说,张参内心里却是另有想法。
他平时有些积蓄,这次投奔晋王,也是听说他治军严明,体恤下属,是个好王爷。
有这么好的王爷,应该也不会亏待了他和兄弟们,他们也没必要千里迢迢带着这么多粮食,只需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