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全正要发难,挣了挣,发现对方手上的力道强出自己好多倍,顿时放弃了挣扎。
“你是谁,为什么管我们的闲事?”
那老者笑眯眯的伸手撸了撸微长的白胡子,握着王保全的手腕轻轻放下,不疾不徐道:
“行医问药,行走江湖的一老者。
你我年龄相仿,不妨称呼我老李。”
老李算哪根葱,温保全还要和温美酒叨叨四十两银子的事儿呢,根本不想搭理他。
“老李是吧,咱们无冤无仇,要是同行你别来捣乱,我这麻烦着呢。”
他一挥袖子,让老李哪儿凉快哪待着去。
老李的解释,自然不是温美酒的心里话,她要四十两银子是有原因的,这个必须和王保全说清楚,否则乡亲们不得以为她坑人?
“王爷爷,我说的是买马的钱,不是让你赔偿诊金。
你要是觉得五两银子就可以解决问题,那好,我还是原来那些话,把你家的两匹马和我家换换,我保证五两银子都不要了。
我们现在是在逃荒,你家胖虎把我家马儿弄病了,一会儿大家要走,难道我拿着五两银子在这里能等到其他看牲口的吗?”
王保全的那点小心思,温美酒没客气,全部给他抖落了出来。
计谋被戳破,王保全嘴角一阵抽抽,冷笑一声,脖子一梗,伸手把老李推到了温美酒的面前来道:
“这个不是能立马治好你的马吗?
四十两就四十两,省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不过钱没那么多,就十两,你看我家什么值钱,尽管拿走抵债。”
说完,王保全转身走开了,剩下一群乡亲们面面相觑。
在大家看来,这王保全真是脾气怪得出奇。
不过,温美酒却不是这么看的,王保全所有的怪都为了掩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打算耗死温美酒。
这逃荒的路上别说突然冒出来的人,就算是乡里乡亲的,也未必能真心帮你,比如他王保全,更何况窜出来的这个老李温美酒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谁知道这四十两给了他,会不会人才两空?
王保全这是利用老李,想金蝉脱壳,虽然被“扒了层皮”,但是温美酒也未必有好结果。
而且,这个“扒皮”根本就是在耍赖,除了那两辆马车,王保全也不会傻到把值钱的东西放到明面上让她温美酒拿。
面对王保全的行为,村长也很无奈,摇了摇头,只能劝温美酒:
“美酒啊,时间紧迫,要不你让这位老先生先给马儿看病,万一成了呢?
至于钱,再讲讲,实在不行,大家凑凑吧,咱们耗不起。”
村长门清,这么大一笔钱,王保全家就算有,他才买了两辆马车,估计也所剩无几了。
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了,一会儿就得启程了,再晚就赶不到下个镇子了。
“行,爷爷,听您的。”
温美酒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满口答应了村长的话,乡亲们这才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李爷爷,我家马儿在那边,您先去看看,我这边还有事儿,诊金咱们好商量。”
说实话,温美酒对这个老李也是不怎么信任,不过此时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
打发了老李,温美酒和村长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王保全立字据。
王保全没有那么多银子不要紧,有多少给多少,不够的部分就立个字据,省得以后不认账了。
王保全也没想到温美酒还能找后账,“立字据,她可真能想得出来?门都没有。”
王保全不想认账了,村长却不能依了他,“那你给人家换换马,反正你自己会治。”
“那可不行。”
王保全气得倒背着双手,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差点被地上的土坷垃给绊倒。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全是你的理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别说你家的那点东西,就算把你卖了都不值二十两银子,你坑谁呢?
说得不好听点儿,美酒再怎么说,都是姓温的。”
村长也是急了,最后不得不上点手段,这话还不是最难听的呢,要是王保全再想不明白,他还有更难听的等着。
王保全没想到村长会这么生气,吓得立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之后,王保全十分愤懑,他明白,村长是话里有话,说是威胁也不为过。
反过来想想,王保全又没那么纠结了,那个老李说话夸张,要的诊金夸张,大概率是个骗子。
既然是骗子,就算他给温美酒立了字据,温美酒最后也不一定有命上门讨债。
这里是荒山野岭,又到处都是灾民,就算温美酒想给马儿看病,大家也不可能一起等着她。
如果大家先走,剩下温美酒一家,那她家必定凶多吉少。
衡量利弊之后,王保全不得不低头妥协。
“行吧,也就是村长您说这话,换个人都不好使。
既然您发话了,我就给她个面儿,下不为例。”
王保全心不甘情不愿的叫来老婆,拿了十两银子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