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季氏顶楼的办公室内。
季以凉背对着落地窗坐在办公桌前，桌面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停留的页面正好是宁厌的直播间。
在听到宁厌说用他自己的钱给别人发红包时，他下意识攥紧了旁边的废纸，纸张被肉揉成了一团捏在手里，一双眼阴鸷晦暗，手臂上青筋凸起，似乎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这时，姜特助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季总，苏乔小姐来了。”
原本还一脸阴沉的季以凉在听到自己的白月光过来，神色松动几分，面色和缓了不少。
他眼神向边上一瞥，随手将废纸丢在了碎纸机里。
“进来。”
姜特助闻言，立即打开门将苏乔请了进去。
苏乔一身香芋紫的小香风套裙，栗色的长卷发慵懒的垂在肩头，眼尾微微上挑，却又没有多少攻击性，端的是一副优雅大气的姿态，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稳稳走了过来。
许是见到了自己白月光，他心情好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
苏乔抿了抿唇，随后低下头去，任谁看了都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季以凉起身，一脸关切。
苏乔目光落在季以凉的电脑上，随即掩下一抹失落:“以凉，我要走了……”
“什么病，很严重吗？”
季以凉去拉苏乔的手，苏乔赶紧一把甩开，与他划清界限。
你才有病!
苏乔被季以凉的话噎住，心里骂了一句，忘了接下来该如何发挥，给她气的没忍住爆粗口:
“我说我要走了，不是死了!”
被骂了一顿的季以凉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她:“乔乔，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这几个月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宁厌到江萱再到苏乔，怎么全都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乔要被他气笑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就跟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下了降头追在季以凉屁股后面跑，好不容易清醒了，还要被他规范一言一行。
真是有病!
“我过段时间要去国外发展，近几年没有回国的打算，过来就是为了跟你道别的。”
国外的导演给她发来了邀约，她打算试水转战电影行业。
要不是知道这神经后期会为了女主搞垮自家公司，她才不会假惺惺过来和他道别刷刷存在感。
现在看宁厌那癫样，两个人在一起估计是没戏了，虽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个结局她乐见其成。
说完之后，连叙旧都没有，苏乔几乎是立马跑路，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是的，她早在一年前就觉醒了剧情，知道了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说。
不仅如此，她还是最让人唾弃的白月光角色，阻碍男女主在一起的绊脚石，后期等男主追妻火葬场时，她第一个遭殃。
其实她想说，但凡烂黄瓜男主坚定一点，哪有她这绊脚石的事。
自己左右摇摆不定，最后锅全甩自己身上，他到头来坐拥深情美名，自己反倒成了恶毒女配。
她们这些女主女配是为了凸显男主深情的工具人?
……
苏乔走后，季以凉烦躁不已的关掉了直播。
他打开自己的消息，从好友列表里找到了宁厌，点开对话框之后，打下来一行字。
季:【在吗？】
正在直播的宁厌刚好拿起手机清理消息，几乎是秒回——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不在。】
季:【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没生气，生你。】
季:【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易怒。】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我易怒怎么了，我特么没砍死你就不错了。】
季:【宁厌，觉得我最近已经足够包容你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你管这叫包容?这特么是你罪有应得。】
宁厌将手机倒扣，没在去看消息，而是专心与网友继续互动。
弹幕上多半都是网友哀嚎没抢到刚才宁厌的红包，剩下一部分则是问她和季以凉目前的关系。
她在大量的发癫弹幕中，终于找出来几条弹幕——
【宁老师，你说如果心心念念的东西得不到，我该放下吗？】
“得不到的东西就踹远点，碍眼。”
——
【老婆我失眠了，想你想的睡不着怎么办?】
“与其被动失眠，不如主动熬夜。”
——
【我男朋友说我们毕业就去他们老家结婚，再盖个房子，让我不去上班他养我，我很爱他，我们是不是双向奔赴?】
“他画饼，你吃，怎么不算呢。”
——
【宁老师，我想跟你提一下意见可以吗？】
“有意见你可以提，但我改不了。”
——
【考公上岸失败了，感觉在亲戚朋友面前都低了一等，好难受。】
“不要垂头丧气的，显矮。”
——
【做什么才能改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