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说了什么林茈玉都没听见了, 她被按得舒服,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雪容” “哎, 福晋醒了。” 雪容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迟了片刻人才进来“昨儿福晋累坏了,是要再睡会还是要起来” 林茈玉看了眼窗户的位置,坐起身“起来吧, 习惯早起也睡不着。你在外头干什么呢” “王爷在外头呢。”雪容意有所指地眼神动动,然后憋着笑过来帮林茈玉穿衣裳。 昨天康熙命李德全过来, 算是把胤祐从小到大心中的一个结解开了, 上午宴席结束众位皇子离去之后, 他抱着闺女嘟囔了半天。嘟囔完酒劲上头, 还抱着闺女睡了, 被尿一身都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林茈玉也没让人叫他, 反正来的是林家和戴佳氏族人,说他喝醉了也没人追究。 今天酒醒了,昨天的事情不知道他还记得多少。 雪容眼神飘过来又飘过去, 想笑又不敢笑。 林茈玉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怎么了” “没什么,方才奶娘抱着小格格过来请安, 王爷看了看小格格就叫抱回去了,说不让吵福晋。对了, 王爷一大早就琢磨,说给咱们小格格取个名字叫和昳。” 昳, 寓意活泼,漂亮。 “是个好名字,王爷还在外头” “在呢。福晋等会出去看见就知道了。”雪容抿着嘴帮林茈玉梳妆好, 然后退后两步站着。 林茈玉站起身,看了雪容两眼才从里间出来,绕过屏风又掀起帘子,就见胤祐正坐在外头桌岸上,一副聚精会神读书的样子,似乎连有人过来都没感觉到。 又不是只有他们夫妻两个,屋里伺候的下人少说五六个,怎么可能听不见 但胤祐就是没动静,仿佛在回避什么。 是在回避昨日喝多了又嘟囔又哭,还是回避被闺女尿一身不对,尿的时候他都睡着了,应该不知道这回事。 林茈玉在脑子里将昨天的事情重新过一遍,差点笑出声,在嘴角上弯的时候赶紧收住“爷早。” “这么早就起来了”打招呼躲不过去,胤祐转过头来,视线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如常。 “不算早了,今儿爷不用出去” “不用,爷告了两天假。今儿弘晫他们也都不用进宫,京郊的河水都融化了,等会咱们一家子摸鱼去。” 躲避尴尬的最好方法,就是找点别的事情干,到时候大家都忙着,就没人能想起来尴尬事了。 林茈玉很给面子地点头“好,咱们和昳也满了月,一起去。” 见她从起床到现在一句没提昨天的事,仿佛那些事压根不存在,胤祐才松口气,但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又高兴又紧张的样子实属罕见。 两人吃了早饭,带上家里几个大的小的崽子,钻进暖烘烘的马车,外出游玩去,能这样一家子都有空闲的机会可不多,必然不能浪费。 他们大包小包几辆马车一起出发,荣国府却被低气压包裹。 贾赦坐在厅堂中上首,脸色难看“淳郡王府还是没有邀请送来” “回老爷,没有。”厅堂中央小厮回话,头都不敢抬。 世家大族每逢丧事、喜事从来没有一天就办完的,贾母的生日可以从七月底一直到八月中,小格格的满月宴最少也要三天,只是昨天是正日子而已。 头一天是那些不大亲近的人送礼,正日子请正经亲戚,这第三日就该正经但又稍远些的亲戚,比如荣国府。无论何时,国公府第都是能拿得出手的,不至于连淳郡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但等啊等,他们的满月礼都送去了,邀请还是没有来。 “以前那些小事也就罢了,淳郡王福晋生产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来邀请,我好歹还是她的亲舅舅,府里还有她的嫡亲外祖母”贾赦的脸上挂不住了,他也的确有资格说这话,亲舅舅的身份不是假的。 邢夫人坐在另一侧,但完全不敢说话。 下首是贾琮和他的夫人,这对年轻夫妻更是不开口,只有贾赦在上首气得脸色铁青。 过了半晌,又有个小厮进来“老爷,我们去打听了,淳郡王府那边看门的人说压根没收到咱们送去的礼物。” “什么是谁负责送礼的,叫他来见我好好的礼物送出去,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凭空消失当然不会,但偷梁换柱中饱私囊,可是贾家下人的拿手好戏。 贾琮悄悄嗤一声,他早把这些事摸清楚了,只是不开口而已。 当年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