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掏出一包哈德门,把火柴放在桌子上,香烟分发了一下。
民国的香烟规格多是10枝装软包,铁盒的是50枝装,20枝装硬包相对较少。
”谢谢,可有馈赠的书约?“
“没有,房契在我手中,他是去年参加同盟军遇了难,队伍解散后他的朋友转交给我的。“
“那送件人呢?“
“已南下“
“事情有点难办,不过先生可需要更改房契之名?”
“改不改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房子是表格的馈赠,是个念想。”
“哦,如果先生想要改名,我可以帮忙,还是比较简单,当然了,如果你自己办理可能就费点功夫。”
“要不先做登记吧”
“好,先登记“
“先生贵姓”
“‘免贵赵,赵建国,热河承德人”
“夫人呢?”
“她姓毛,毛春柳,热河承德人“
“身份纸呢?”
“丢了,遇到窃贼,被开了天窗。”
“不容易啊,那要补登一下,登记费用要贵点,我们还要核实”
“热河现在是小鬼子占了,能去查?”
“呵呵,我们有办法”
警察讪笑了一下,去小鬼子的占领区去核实?
藉口而已,去了有可能回不来了,万一被抓去当劳工,还有可能被送去小鬼子的本土。
使劲的抽了一口烟掩饰一下。
张爱国笑了一下,还算是有一丝的良心。
民国的制度从北洋时期就是很完善的,只是走着走着变了味。
年轻的警察掀开帘子想进入两侧的卧室,张爱国斜瞟了一眼,哼了一声,表达心中的不喜。
年老的警察赶紧制止同伴的动作。
“好了,不要看了,主家不方便。”
张爱国看了年轻警察一眼,开口问道:“房契过户需要多少钱?“
老警察赶紧回答道:“现在便宜了,经济不行了,房价跌了,北边一断,加上听说小鬼子要来,价格降了不少,按照市值计算,一般是百分之五的税率。”
说话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想了一想:“这样吧,你要是给我18个大洋,我把事情给您办的妥妥的,警捐各种税捐都给您办完了,一年内不会再来找你。”
张爱国摘下自己的平光镜,轻轻吹了一下。
“可以,我与内子商量一下,要不辛苦您一趟,明天再过来一下“
“好,好,我明天上午过来”
送到门口,张爱国还是掏出了两角小洋递了过去。
“两位辛苦,以后生活在这里,多关照”
“好~好,放心,我哥俩肯定会上心,这片归我们管”
“有劳了”
“客气,客气”
关上门,回到了屋里,赵欣雨从卧室出来,有点着急。
“先生,是不是昨夜的事情被他们怀疑上了?”
“怎么可能?”
“不过呢,你还是尽量的少出去,本来在北平我对一个人有眼缘,家里有牵挂的,想帮一把,顺路让他照顾家,可惜了”
“以后再找呗”
“这人心隔肚皮,忠义孝悌喊得凶,忠诚的少,要说真正愿意报效提携之恩的人,我看军人里面还是像宋哲元将军,还有三不知将军这样的山东人,政客还不如婊子呢。”
“哦”
“算了,不说这些,还是要小心为上,这警察来的快,也不见得是好事。”
“他还去厨房里看了”
“那是看下家里吃啥,如果就我们两个人,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人上门。”
“厨房里有面有米,还有鸡蛋腊肉什么的”
“不怕,晚点去买两条小狗,看家护院。”
“另外,你的枪随身带着,要防身。”
张爱国觉得自己的工具要升级了,铁丝太勒手,好像某人说过,要做把手,不见血的杀人才是好人,留一个全尸多好,死无全尸是最恶毒的诅咒。
“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天黑就插上门闩,自己弄点吃的”
“知道了”
张爱国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回来,递了一把攮子。
“呐,见过血的,可以辟邪”
张爱国想去桥东看一下,心里的气不顺,差一点点就成了反派。
出了门,路面的黄包车跑了一辆过来,殷勤的放低车撑子,方便迈步跨过。
“先生,咱去哪里?“
“桥东火车站“
“好嘞“
“您坐好~“
车夫拉起车子,使劲的蹬起来。
看着对方穿在外边的号坎,印着张垣市人力车夫,编号2024,头上戴破破的毡帽,身子精瘦,看年龄不是很大。
穷人家的孩子十五六岁就开始拉洋车,这个行业与上辈子的出租车,运作模式和缴纳份子钱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全盘接收,还是有所创新,不过车老板都是天线宝宝,普通人进不去同业会,也申请不下来牌照,就算是申请下来了,那也开不久。
都说民国的经济结构是典型的金字塔结构,越底层的人越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