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泥炕上的秦政瞪大了眼睛,之前他听张素兰说自己的身世,只是半信半疑,怀疑还是比相信多一些,他觉得不可能,可现在听到秦老太婆亲口说出来,还有有些不肯相信的
“娘,你说什么呢?我真不是你们亲生的?”
秦老太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张素兰说的没有错,自从秦政被打,送到县城医馆后,村里有有老婆子在背后说闲话,秦老太婆也听到过,也知道秦政回来早晚也会听到
“唉!小政那孩子也是可怜,生下来就被人丢了,被老秦家捡回来,开始还对他挺好的,我还以为,秦家会真心对他,没想一切都是假象,小政刚能算上是劳力,他们就迫不及待让重活脏活,都让他来做”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秦老婆子,会供出一个秀才公,甚至状元公回来,小政那时读书多厉害啊!没想到要去考秀才,也不知秦家人怎么想的,竟然拦着他不让去,可惜了唉!”
所以这会居然说漏嘴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反正早晚他们也会知道,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也不在地上打滚了,她爬起来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也不哭闹了
“没错,你就不是我亲生的,你是我在山里捡回来的,要不是我你早被狼吃了,还能活到现在?要早知道你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
秦政听懵了,果然自己不是亲生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颓然的坐在床上有些失魂落魄。
张秀茹看了看坐在床上的相公,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秦老太,她心中也是一松,既然秦政不是秦家亲生的,那事情也就好办了,怎么说她也是大家闺秀,不但学会了仁孝,更是懂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
想到这里,她走到泥炕边上,安慰了秦政两句,然后说
“相公,你好好休息,这事让我来处理,我会处理好的”
秦政抬头看了看张秀茹,张秀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秦政从县城回来,一路折腾也确实是累了,他听了张秀茹的话,不再坐在炕上,躺下来,背对着外面睡觉。
他说不管就不管,没多久还真的就睡着了。
张秀茹见自己相公真的让自己处理,她也不再犹豫,转身面向秦老太婆,扫了一眼窑洞门口的村民。
此刻的她,哪里还是一名受尽蹉跎的农村村姑,浑身的气质明显,只有达官显贵家千金,夫人才有的气质。
虽然村民们看不懂,但他们觉得,此刻的张秀茹,并不像是他们认识的张秀茹。
秦瑜看了现在的母亲,她有一种错觉,自己的这个母亲不会也是跟她一样,是穿越来借尸还魂的吧?可是回想这几天,和自己母亲的接触,对方就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那她现在这一变脸,这气质,绝对不是农村人才有的。
也不是说农村人这样的气质,只是这种气质,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感觉,站在她面前,自己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低她一等。
秦瑜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看来自己的这个娘,来历也不简单啊!这气质绝对是从小养成的,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有这么大改变的,只有一个可能,她一直在伪装自己。
秦瑜开始在搜索和母亲有关的记忆,越是回想越是觉得,自己猜测的没有错,自己这个母亲温文而儒雅,还教自己识字,绝对不是简单的农村人。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开始变的有意思起来,先是自己父亲不是亲生的,现在看样子,自己这个母亲也是大有来历,这下好玩了,自己会是富二代呢?还会是官二代呢?她开始期待未来真相揭开那一刻了,此刻只想站在旁边,看自己的母亲,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
“娘!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娘了,说实话,在得知你把小瑜卖给人贩子的那一刻,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可是你是我相公的娘,我不能这样做,当然也做不到,后来你们又把我相公打的几乎死去,现在勉强救回一条命,双腿现在还是断的,我恨你们”
“刚你来看到你穿着残破,又听你说,小瑜把你们房子都烧了,我以为你们是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没有地方住,觉得你们狼狈可怜,你是我相公的娘,我生为你的儿媳,理应照顾你”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我相公的娘,对她没有生育之恩,只有养育之恩,这些年,就说我从嫁到这个家开始,我觉得我和相公,每天就像一头驴子一样,每天做最累最脏的活,吃的连猪狗都不如的饭食,这些我都认了,毕竟你是我家相公的娘。
现在你不是了,这些年,我觉得我和相公,已经做了很多很多,你们对他的养育之恩,我觉得我们也已经还完了,从今往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他看向窑洞外面宋里正的大儿子
“宋大哥,你来的正好,趁乡亲们也都在,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我们一家的状况,我也不说了,还请宋大哥代里正爷给做个主,今日我代表我相公秦政,和秦家分家,自此形同陌路,永不来往”
宋明远还想进去劝两句,被自家媳妇给拉住了
“老爷子不在,你少管闲事,秀茹妹子说的没错,本来就不是一家人,非要往一家按,这些年确实该报的恩也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