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嵩正在礼部侍郎府上议事,忽然见一个马府的小厮急匆匆地进来,瞟了涂嵩一眼后,不等马侍郎开口责问便说道:“老爷,右相府上来人了。”
马侍郎下意识望向涂嵩,涂嵩也有些惊讶,自己出来议事,家里人一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不会来找他的。
“出什么事了?”涂嵩不动声色,淡定地问。
“小的不知,只是大人府上的小厮来了,并未告诉小的具体什么事。”
涂嵩考虑了一下,还是起了身,对马侍郎拱手道:“马侍郎,在下对不住了,家中突有急事,在下须得回去处置,望侍郎海涵。”
“相爷,您尽管前去,卑职会处理好剩下的事。小李,去为相爷备马车。”
“多谢马侍郎。”涂嵩这便出了门去。
“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吗?”马侍郎等涂嵩走远了,意味深长地问那小厮。
小厮的确不知道,只是摇了摇头。
涂嵩从马府出来,就看见了自己府里的小厮,他并未说话,只是招呼了小厮上了马车,等到马车已经离开了街道好一会儿,才问了小厮:“出什么事了?”
小厮把夏妍香的信递给了涂嵩,然后才说了沈氏让他带给涂嵩的话:“老爷,夫人让小的告诉您一声,她与少爷已经先去夏府了,请您不必回府,直接就去夏府就行了。”
涂嵩沉着脸看完了信,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老爷,老爷!”管家本来是在前院安置,但是听了一个下人来报后,急匆匆地派了人来报告夏榴。
夏榴这时正在和杨锦谈情说爱,乍一听到下人的惊呼,顿时不满,不客气地斥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下人本来还在屋子外头,听夏榴的语气就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不过管家说的事着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老爷,右相夫人与表少爷来了。”
夏榴的心情顿时就破坏了,心里头也打起鼓来,心慌意乱地推开杨锦,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转:“是谁不长眼去报的信?!”
杨锦一听到沈氏和涂萧来了也有点慌,不过很快她就放下心来,她可没有沾手涂氏的事,也不用到前院正堂去见沈氏母子。
夏榴烦躁得很,直接对外头来人说:“去,直接告诉他们,就说我不在。”
“晚了,右相夫人已经到正堂坐着了,她、她说,您若是不在,那她就一直等着您回来,还、还说相爷马上也要来了,到时他们一家三口就留在咱们夏府用晚膳。”管家哪里没有拦过沈氏母子,奈何他们根本就拦不住啊!
夏榴烦躁地挠了挠头,知道躲着不是办法,干脆直接去正堂,顺便给外头的人留下了话:“去,把三小姐和夫人一起叫过来。”
“可、可是夫人不是还在跪祠堂吗?”
“让她出来!”夏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得下人都不敢再提醒什么。
到了正堂,涂萧也起了身给夏榴行礼:“外甥涂萧见过姑父。”
夏榴端着长辈的架子,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示意涂萧可以坐下,然后才揣着糊涂问沈氏:“不知嫂夫人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沈氏冷笑一声,她是出身将门,向来不喜什么面子上的来往,对夏榴的不满现于脸上:“尚书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来者皆是客,尚书大人把我们母子晾在正堂,我们既是您夫人的娘家,关系再亲也不能如此怠慢吧?连您夫人的面我们都没见着!”
夏榴尴尬了一瞬,整个大荣朝谁不知道右相夫人出身将门,本来自己的身世就已经算是显赫了,虽然娘家已经开始败落,但她自己嫁的也好,从来不给谁人下脸面,但是看不惯也是要仗义出手,从来不看谁的面子。
听到沈氏的一番夹枪带棒,夏榴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尴尬地道:“嫂夫人误会了,夫人只是这两日身子不适,是我让她好好休息,不必见客的。”
“呵!身子不适?那我怎么听说是我们阿泠犯了错,被大人罚跪祠堂了呢?”沈氏才不吃他这一套,更加讽刺地道。
夏榴脸上更加挂不住了,心里却是在怪着涂氏,怎么去请了都还不来?是要故意让他在她娘家人面前丢脸吗?
涂萧这时也适当地开了口:“说起来,妍香妹妹也好久没有回我们涂家了,听说她前两日还生了病,不知她现在可好些了吗?”
夏榴更是尴尬了,不过到这里他也大概猜到了是谁去右相府报的信了。
“啊,妍儿啊,她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上还有些不爽利,郎中说要好好休养才行。”涂萧到底是一个小辈,不敢对夏榴说什么不敬的话,夏榴也就赶紧把话题转向涂萧,不给沈氏继续奚落他的机会。
沈氏看得出来夏榴的意图,不过她没有开口,就看着夏榴像一个小丑一样。
夏榴这会儿心里更是着急了:“我已经派人去叫夫人和妍儿了,想来她们知道了嫂夫人和贤外甥来了,也会十分高兴的。”
沈氏冷笑一声,没有答话。
“老爷,夫人和三小姐来了。”
夏榴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坐着的身子也挺直了些。
沈氏和涂萧一齐望向门口,看到的是缓慢走来的涂氏和脸色有些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