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涂氏担心得不行,现下得知夏妍香有救了,才放松了一些,这下才被回来的沈氏催着回去好好休息了。
月青也把先前和涂氏说过的话告诉沈氏了,沈氏也不明白。
在她们眼里,夏妍香仍然还是那个不爱出门的大家小姐,对外界的事从不关心,仍然还是那个乖乖女,其实在她们不知道的角落里,夏妍香已经品尝过了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早就不是那个清心寡欲的夏妍香了。
月青接过岸芷端来的汤药,让岸芷把夏妍香扶起来,把药灌了下去,没过多久,夏妍香便吐了。
等夏妍香再也吐不出什么了,月青才停止了灌药。
“这下差不多了,还剩一些,岸芷,去把屋子关好。”月青吩咐下去,然后拿出自己的药匣,从中拿出自己的针灸包,开始给夏妍香施针。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夏妍香才又吐了一些血水。
月青终于松了一口气,才慢慢把针收了回来,给夏妍香穿好中衣之后,才向外头叫人:“来人!”
进来的是汀兰,她进来之后又关上了门,然后才道:“月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月青把夏妍香放下,然后才回答汀兰:“我一会儿开一副药,然后你按着药方去抓药,若是有人问妍儿的病情,一概说不清楚,不要让旁人知道妍儿的毒已经解了。”
汀兰有些不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来了?”男人听见屋子里进了人,大概就知道是夏府的暗卫回来了。
“是,今日天还未完全亮时,涂公子就已经带着月青医娥回来了。月青医娥让下人把三小姐的屋子围得死死的,属下没有探得屋里的状况。”
男人没有怪罪他,只是一直沉默着。
久得暗卫都以为男人不准备下命令时,男人又开了口:“想个办法,送些药进去。”
暗卫一愣,这怎么送?
男人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送,苦恼得皱起了眉,又想了一会儿,才道:“你去尚药堂,把所有的好药都拿出来,尚药堂离右相府近,他们应会到那里去抓药。”
男人顿了顿,然后又道:“再附送一些补药,要最好的那种。”
“是。”
乌衣奉命去抓药,本来夏府附近是有药堂的,但是月青指名要让乌衣去尚药堂,乌衣也就依言去了尚药堂。
尚药堂的坐堂大夫名叫王植,看见乌衣进了门,心下了然,于是便热情地问道:“小兄弟,你是要抓药吗?”
乌衣有些警惕,但是却小心得很,并没有四处张望,而是径直走向王植,拿出怀里的药方,然后对王植道:“大夫,这是我们主事要我来抓的药,请你帮忙。”
王植看了看药方,然后什么也没问,直接就开始抓药了。
抓完了药,王植把药打包好,乌衣正要接过来时,王植又拿出了另一包药,对乌衣道:“小兄弟,我看了看这药方,怕是生了病的这位主子身体一直不大好吧?最近我们这尚药堂得了一位好心人帮助,所以我们对每一个病人都会赠送一些补药,要不你拿回去给你们主事的掌掌眼?”
乌衣有些狐疑,犹豫地不敢接过,正在他犹豫之时,又听见王植道:“小兄弟,咱们尚药堂都是十几年的老字号了,你一来就走进了我们这间药铺,想必是以前也来过吧?我们的信誉难道你还不相信了?”
乌衣还是不敢收下,而是谨慎地拒绝了:“多谢您的好意了,只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只负责抓了药便回去了,实在是不敢收受您的好意了。这些补药还是请贵店帮助那些穷人吧!毕竟主家自己家里也有补药,实在不好再如此了。”
王植还要说什么,乌衣却抢先一步说道:“真的多谢贵店的好意了,您还是先把药结了账吧!主家还急着用呢!”
都到了这份上了,王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给乌衣结了账。
乌衣拿过药,向王植道了谢之后就走了。
一个男人此时从后面出来,没有说话,王植忙恭敬地行礼道:“殿下,是属下无能。”
墨潏尘没有责怪他,是他自己没有考虑到位,这样明目张胆地送药,别人肯定不会轻易收下:“没事,他不收也是正常的。”
“他给的药方你记下来了吗?”
王植赶紧说:“回殿下,属下已经记下来了,看药方,应是木石散的解药。木石散是民间的一种野菜提炼而来,中毒之后,人会呈现濒死状态,但毒素侵入较慢,一般来说,只要及时催吐,再加以施针,随后加以解药慢慢祛毒,一般来说是不会致死的。”
“不致命?”墨潏尘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剑眉也皱了起来,“那为何太医都说她没救了?”
“木石散虽然不致命,但是却也不常见,太医们不知道三小姐到底中了什么毒,自然就会以为是三小姐命不久矣。”
墨潏尘哼笑一声,眉头却还皱着,“看来太医们也不是很有用。”
王植没有再说什么。、
回了夏府,乌衣把药给了岸芷去熬,然后自己去找了沈氏和涂氏。
月青和沈氏、涂氏都在一块,听见乌衣在外头说要见主事,三人对望一眼,然后涂氏才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