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月月啊,一大早还煮了粥啊?”
一个妇人凑过来,见白月正在盛粥,着实有些意外。
“嗯~!”白月端着一碗粥,甜甜的笑了一声,“舅母,我去给玉竹哥哥送去,剩下的您盛去跟爷爷舅公一起吃呀~”
“诶行,我再做点菜,做好了叫你一起用饭,啊~”
“好嘞~”
白月端着粥,欢快的跑回了屋内,跑到一半还突然想起来,又蹦哒着回来拿了一只木勺。
瞧着她这般有些冒冒失失但实在忙的开心的样子,舅母也是忍不住宠溺的摇了摇头:“你慢点儿,小心烫着。”
“舅母放心吧~”
眼看白月进了屋,萧凌也想抬脚跟上,却是被兴奋的寒渊又拉住了。
寒渊新奇的看着妇人开始清洗锅碗准备做菜,又来了兴致:“阿凌,刚刚的白粥是不是太单调了,不如我再做几个菜给你吃吧?”
萧凌:“......”
他想说寒渊真是太谦虚了,那碗“白粥”可一点儿也不单调。
他的嘴里到现在还混着咸、麻、酸涩等等味道,复杂到甚至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放了哪些调料。
能把粥做成这样,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不用了,白粥就......挺好了。”
“当真不要?”寒渊瞧着还有些遗憾,萧凌方才的夸奖正让他对于做饭一事兴致正浓呢。
“......嗯,反正还要在此处生活许久,以后再做吧。”
萧凌到底还是没舍得打击他的热情。
这句话倒是说进了寒渊心坎儿里,顿时甜的整只鬼都要飘起来了,终于舍得从灶台前离开,走上前将人拥入怀中:“阿凌说的对,来日方长~”
粘糊的要命。
“嗯嗯,行了快进去吧,别压我身上。”
萧凌面上嫌弃的将人拨开,唇角却是忍不住的上扬。嘴上说着快走,脚下的步伐倒也没见多快。
“好~都听娘子的~”寒渊嬉皮笑脸的跟上,不敢再趴在人身上,然而手却又不老实的伸向了那纤细紧实的腰间,“是不是还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啧,手拿开,你给我正经一点!”
“反正这里只有你我,又没人瞧见......”
“闭嘴。”
鬼王大人还在锲而不舍的想讨甜头,然而被萧凌有些气恼的睨了一眼,最终还是讪讪的收回了手。
看来还是方才的白粥做的太简单了,不够讨阿凌的欢心,得再努力些才行!
萧凌不知道他心中想法,但见寒渊又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便是一个激灵,赶紧一把将人推进了屋。
“玉竹哥哥,小心烫......好喝吗?”
他们进门时,白月正一口一口的喂聿逐喝粥。
她手中的那碗白粥炖的粘糊软烂,也没有其他奇怪的颜色,但是味道就......
“好咳——呃,好喝。”
聿逐艰难的咽下那口咸到发苦的粥,舌头都仿佛在一瞬间麻木了,差点说不顺话来,不过好在还是忍住了。
萧凌看着少年聿逐突然绷紧的下颌骨和嗓音,即使缠着厚厚的纱布,都隐约可见面部的抽搐,顿时有种同命相连的心疼。
想到方才离开厨房之前,还听见白月的舅母在小声嘟囔什么“明明昨日才装的一罐盐巴,怎地这就见底了,难道是记错了?”之类的话,可想而知这碗看似平平无奇的白粥会是哪般滋味。
不过,倒是不一定有他方才喝的那一碗“五味杂陈”罢了。
“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做,怕煮的不好呢,就只放了糖,其他的什么都没敢放。”
白月很是开心,然而聿逐张嘴的动作却是一次比一次艰难。
他从前也是为他娘亲煮过粥的,他怎不知白粥还需要放什么其他的东西?
不过,即使白月做的东西再难吃,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毕竟,她是他自从有记忆以来,除了娘亲,对他最好的人。
虽然,这个小姑娘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玉竹哥哥,你再多喝一些~这样伤才会好的快~”
“......嗯。”
那温暖的粥,从口中一路暖到了全身,乃至整颗心脏都燃起了许久未有的热意。
聿逐凌厉的黑眸如今柔软的不得了,连吞咽那咸苦白粥的动作都顺畅了许多。
或许是嘴巴真的麻木了,竟慢慢觉着,这粥其实还是很好喝的。
一点都不苦了。
“切,她煮的定然没有我做的好喝。”
寒渊见萧凌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月喂聿逐喝粥,有些不屑的轻哼一声:“这么白的粥,定然没什么味道,是吧阿凌?”
萧凌:“......”你猜它为什么叫“白粥”?
他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敷衍的点了点头:“嗯,是。”
好哄的鬼王大人顿时就开心了,不再作声,开始盘算着下次怎样把粥煮的更加滋味多彩一些。
而白月与聿逐这边,也终于喂完了一碗粥。
“玉竹哥哥你还喝吗?我煮了很多,还有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