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赢了是吗?我拯救了须弥,乃至整个世界?但为什么我的眼中含着泪水?”
此刻的纳西妲似乎忘却了很多,可却还有世界之外的人们为其铭记着。
在纳西妲做出与博士进行最终赌局的前一刻,绚丽的世界之树前出现了一个小巧的身影。
那身影完全和纳西妲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色泽更接近于世界树的绚烂。就宛如,天空中的太阳与月亮。
“你是?”望着一个近乎与自己一样的存在,小草神迟疑了片刻。随后又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见到了偶像的兴奋。
大慈树王,须弥的上一代神明,正因为她的贤能才令须弥百姓们的心中一直只将她视做真正的神明。
而将现任的小吉祥草王所无视,但是纳西妲从未因此怨恨过谁。只是一直将大慈树,作为自己追逐渴盼的目标与偶像。
而兴奋之后,又显得急促不安起来。
“大慈树王,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护好须弥,让曾经您所创造的国度遭受这样的磨难。对不起……也许我永远也无法成为您。”
纳西妲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是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不过一切的努力皆被教令院所雪藏。
被封印在净善宫中五百年,纳西妲也没忘记努力的提升自己。让自己更能配的上草神之位。
“不,其实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我哦。”大慈树王轻柔的说道。她的声音空灵而沉稳,似乎只要听到她说话就能抚平内心之中一切的焦虑。
更是抚摸着纳西妲楚楚可怜的面孔,并相拥在一起。
“什么?”纳西妲不能理解,明明是初次见面,却有一种将要分离的感受。
“你呀是,其实是轮回后的我。五百年前的大灾变,我以肉身吸纳阿蒙所引起的「禁忌知识」,那一刻我已经身死。
但即便我已经死去,我的存在和我相关的一切依旧还是会作为回忆与知识保存在世界树中。那么「禁忌知识」就永远无法根除。
所以,我折下了世界之树就纯粹的枝杈,作为我的轮回,只为了你能下次到来彻底将我取缔。
将被「禁忌」污染的我,彻底从世界抹除……”
“抹除?那是什么意思?”纳西妲的声音很慌乱。身为智慧的神明,她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么简单的词汇?
只是她在逃避,不愿直面这样残酷的现实。
“将我从世界抹去的话,也就相当于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一样。这便是你们要寻找的答案,想要知道全貌的一句话。
让世界彻底遗忘我。
这样的答案早该到来的,只是被教令院的贪欲所阻隔前进的脚步。可怜了你被孤苦的囚禁了五百年,一定很痛苦吧?”
纳西妲将头摇的好似拨浪鼓一样,毕竟似乎自己所经历的这些苦难与大慈树王相比,真的不算什么。
作为神明,她见过太多受「禁忌知识」折磨的普通人,他们的眼神变得疯狂而迷乱,禁忌的苦难在他的身体中搅动着,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撕咬着他的血肉。
他们的嘴唇因干燥而裂开,滴血如同鲜红的涟漪。他们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仿佛随时都会窒息而亡。每一次抽搐都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离体。
纳西妲能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阴影。他们在病床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被病痛折磨的仿佛已经失去了人性,只剩下了疯狂的痛苦留在他孤独的世界中。面对这一切,纳西妲总是无能为力。最后看着他们痛苦的离去。
就像如今病房中的这些人一样……他们的苦难,身为神明的纳西妲却无法将他们拯救。
而这也不过是沾染了「禁忌知识」残留下的一缕尘埃。
纳西妲无法想象,大慈树王在吸纳了绝大部分「禁忌知识」后,是怎么样痛苦的死去的!
和这样的苦痛相比,她真的太幸运了。
“可是这太残酷了。你那么努力的拯救世界,须弥的人们那么的爱戴你!人们一直都在怀念着你。还有我,我不想遗忘你!这样伟大的你,也不该被世界遗忘!”
身为神明的纳西妲声音中却已经满是哭腔,她不舍的死死拥抱着近乎于母亲的大慈树王。毕竟自己的生命,也是由她所赠予的。
“不要这么伤心布耶尔,作为智者,此刻应该享受找到答案的喜悦才对呀。布耶尔,我们都是智慧的神明,你应该明白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我的本质虽然相同,但是命运一定会有所不同,万物都有着自己的命运。就像枝杈长成新的大树后,也必然不可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小布耶尔呀。你不会再成为我,也没必要再成为我。你应该会成为比我更加伟大的神明吧?
我已经从你身上看到了,当年的我并不具备的意志。它所导向的未来,才属于是属于你的命运。
不过现在嘛,有些问题是当年的我所遗留的,这本不该有你来承担!”
大慈树王说话间,语气与目光突然变的凌厉了起来。随即又与纳西妲融为了一体,抬手指向了病房深处的博士多托雷!
“多托雷,这场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