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松懈后, 傅偏楼扶着谢征手臂站直身体,想起之前的危急,慌忙道“谢征, 蔚明光他” “嗯。别担心。”谢征了然他未尽的话,冲他轻轻颔首, “那边有宣师叔在,你灵力不继, 先吐纳休整一番。” 傅偏楼松口气, 调整了下呼吸, 这才有心思环顾四周。 阴冷封闭的山洞,脚下是浅浅水洼, 身后乃一条幽邃的小径。 灰蛇不见踪影, 也不见阴云密布的天空和挥之不去的血雾, 只隐隐能听到雷鸣之音, 应当离群妖盛会不远。 “小主人,这里”肩头的老贝壳犹疑道,“好似是青蟒当年的住处。” 傅偏楼一愣“青蟒所以,我们还在龙谷里吗” “他性情孤僻,只认老大一个, 不喜与我们来往,就独自开辟了一处洞府。”老贝壳又看了圈,肯定地说,“没错,我来过一回,印象很深。青蟒他喜阴湿,洞穴就开在湖底,小主人, 我们现在” “是在湖底。”谢征接过话茬,“此处为龙谷” 傅偏楼想起他还不清楚,便将老贝壳先前的话简单复述了遍,尔后捉住他的衣袖,一头雾水地问 “对了,我还没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宣师叔被抓走后都发生了什么是如何把我带到这边来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 谢征看傅偏楼还揪着自己的衣袖不肯撒手,心知他大抵还是有些不安,想了想,尽量挑拣关键的东西开口“这儿便是我和宣师叔传送去的地方,往里走,是一处水牢,关押着被银鱼捉来的修士与妖。” “银鱼想借阵法增益己身,役使修士为他布置,宣师叔便趁此带人设下传送阵,其中一方,连通着麒麟树和这里” 嗓音泠泠,回荡在狭窄的洞穴中,不疾不徐,恍如一阵清风,拂尽殚精竭虑的焦躁。 傅偏楼听他三两句把麒麟、血祭之阵、小启儿和妖王间暗潮汹涌的事讲清楚,不免苦笑“我说怎么好似顺利得过分,原来早有前人铺路。那小启儿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答案,谢征也有些好奇。他摇摇头“还不清楚。不过应与那只麒麟有关。” “你的前世中,宣师叔当也卷入了这件事中,他有何下场” 他一提,傅偏楼不禁沉吟被在问剑谷,哪里也去不得,其中诡异,会是四大妖王造成的吗 不,它们会对修士做的,只有杀之吞食血肉。倒是身上秘密众多的小启儿更可疑。 想到这儿,他陡然抬头对上谢征的眼睛“所以你和他做交易,是故意的” 谢征没有否认,微微笑了一下“我想看看,他打算怎么做。” 原著里,宣明聆至少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问剑谷,他能确定,就算没有他们插手,小启儿也可独自达成目的。 这样一来,四大妖王内乱几乎是个定局,他不过稍稍推波助澜了番,并不会影响走势。 傅偏楼有点懊恼,他分明也知道这些,却什么都没想到,没头苍蝇一样胡乱地闯入其中。眼下蔚凤还在外面渡劫,也不知后续要如何收场。 “我是不是添麻烦了”他不甘地咬着嘴唇,“冷静点在外面等你们的话,说不定已经结束了” 谢征叹息一声,曲指敲了敲他的额头“你想我和宣师叔被困在问剑谷再也不准出去” 傅偏楼“” 对哦,他们就是为了改变宣明聆原本的命运才跟来的 他恍然大悟,谢征见状有点好笑“你和蔚凤虽然乱来,但也算顺势往前推了一把这么一来,情况就更清楚了。” “不觉得这群妖王的性格,太正好了吗” 最为贪婪的灰蛇爱装模作样,牺牲良多的木犀疑神疑鬼,雪鹰身怀逆鳞,银鱼傲慢看不清自己。 若非如此,也不会落得这般谁也不容谁、非得争斗至死的局面。 傅偏楼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它们是经过观察和挑选,看中了性格经历,刻意被凑在一起的图什么” “图血祭之阵。”谢征冷然道,“图妖王有凑齐祭品的实力。” 借四只结丹妖兽之势复苏麒麟,再暗中引导它们彼此残杀,最终获渔翁之利。 小启儿背后的真意,究竟是贪图麒麟,亦或真的只是想救它若是后者,他和麒麟又有何种关系 目前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谢征收敛思绪,继续说“银鱼出尔反尔,见大阵建成,又将我与宣师叔关回了水牢中,打算事后吞食,增长修为。” “不过本来也没指望它真的会放过我们,更何况牢里还有许多无辜修士和小妖。布阵时,宣师叔故意多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