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了。
“不然你还是与县尉老爷通个气,看他怎么说?”杜文秀与他出主意。
陆方海点头,嘿嘿笑道:
“自是要县尉老爷拿主意的,也跟他们说了,我说的不算。”
杜文秀又说道:“若是县尉老爷也觉得不妥,你可莫要坚持......”
“县尉老爷只怕没这个机会呢,如何会觉得不妥。”
杜文秀不禁又有些懊恼。
“秀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才能保得一方平安。”
“我说不过你,你且自己拿主意吧。”
丢下这么一句话,杜文秀自出了门去铺子里,陆方海摇头苦笑。
他出门往县衙去的时候,杜文秀也只扭着头不理他。
像他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他也知道,杜文秀只是担心他,却不是阻拦他去做这件事。
既是与三当家说好了,他便径自去县衙找了范昭,硬拉他去湖边赏荷。
让范昭骂了一顿:“现下这时节赏什么荷,全是些残枝败叶。”
无奈抵不过陆方海力气大,挣扎不得,被他拖了出去。
到了湖心亭内,四面都是水,陆方海才躬身向范昭行礼,连道失礼了。
范昭拍打了几下被他扯皱了的官服,肃然道:
“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跑到这里来谈。”
陆方海腆着脸笑道:“自是有了不得的大事,就是不知县尉老爷愿不愿意伸手管了。”
范昭斜眼撇了他一眼:“哼,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哎呀,县尉老爷现下如此粗鲁。”陆方海一脸讶异,打趣道。
气得范昭抬脚便要踢他,却被他躲过。
一脸嘻笑着凑近过来:“不知县尉老爷对清剿青龙寨可有兴趣?”
一听这话,范昭来了兴趣。
“你有什么妙计?”
陆方海笑笑,凑到范昭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听得几句,范昭眉头便锁起,待他说完,退了几步,留范昭自己思考。
范昭想得一时,抬眼看向他:“这里是湖心亭,你便是大声说话别人也听不见,偏还趴在耳边说,什么毛病。”
陆方海不理他的牢骚,眼睛里面亮晶晶。
“范老爷的意思是?”
范昭干咳一声,沉声道:“你去传话,问他们主事的约个时间,我要亲至去谈此事。若是不敢,便罢了。”
陆方海微微蹙眉,倒真的不确定他们愿不愿意与范昭商谈。
也怕这是范昭使的一个套子,到时候好来个瓮中捉鳖。
——逮不来大当家和二当家,逮个三当家也是立了大功哩。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不照范昭说的这般做,只怕这事确是成不了,互相之间没个信任,还怎么一同做事?
他点点头,对着范昭拱了拱手,转身便回了。
范昭自在后面踱着四方步,慢悠悠的回了县衙。
今日芦大威与师奇文去陆家铺子,都是避了人的,陆方海与他们找地方商量事儿,也是防备严谨。
怕因着有眼线看到两边来往甚密坏了事,这会子定下要合作了,倒显出先前思虑周到。
陆方海上济世堂去,大声说要为自家娘子抓些补身子的药,被王大夫冷着脸教训了一顿。
说什么是药三分毒,杜娘子好好的,不需服药,若是有心,不妨多与她吃些好的。
陆方海挨了一顿排揎,也不恼,乐滋滋地去买了些子大肉回了家。
将手中的大肉交于杜文婵去料理,自家里寻杜文秀说话,哪知她气还没消,又受了一顿冷脸。
晚饭前无事,叫来小虎,问他之后有何打算,小虎偷偷看了杜文秀一眼,低了头。
“杜嫂子说,我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
“你愿意留在我家?”
陆方海原以为杜文秀会将他送去玉兰那里,毕竟他母亲吕氏是因害陆家人才入了狱的。
留在家里不怕成了个祸害?
不知道杜文秀怎么想的,但是陆方海却觉得这样不妥。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他尽量使自己显得和善些,跟小虎说道:
“你愿意留当然可以留,只是现在留在我家有些不妥当。”
小虎震惊,这家人怎么还有两个当家的?
先哄着自己留下来,现下又要赶走?
忙回头看杜文秀,只是陆方海说话声音又低,杜文秀正与他生气,也没有认真听他说什么,却没回头。
陆方海有些不悦,一听说不能留他,他便扭头去看杜文秀,这是什么意思?
小虎察觉到他不喜,忙低了头,嗫嚅道:
“我吃得很少的......也不用穿新衣,我还会干活,力气很大......”
说到最后,许是想起了先前吃的那些苦,声音竟有些颤抖。
只是男人的心肠自来比女人硬一些,又临着杜文秀怀孕,不愿家里有一丝隐患。
杜文秀听着小虎说话有些哭腔,回头来看,却见陆方海笑眯眯地跟他说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