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把正房让给我,我住过来。”
月娘挽起袖子大呼小叫,杜文秀笑呵呵应道:“好啊,让给你,你来。”
一旁站着的池令华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了僵,被杜文婵瞥到。
“哎呀,月娘姐姐,你如今可是有夫君的人,小心说错了话,伤了人家的心哩。”
这话一出,只见池令华和月娘的脸登时红了起来,杜文秀怎么还猜不出几分意思来?
杜文秀将齐三娘介绍给月娘认识,月娘见她与杜文秀有几分相像,还当是远房亲戚,没想到却是她的生母,忙上前见礼。
齐三娘与月娘客套几回,便催她们屋里坐去,自己带着小丫鬟收拾院中这些子东西。
进屋落了座,月娘瞧着一脸淡然的杜文秀,眼中泛起了泪花。
“嗐,你这是怎么了,一来就看着我红了眼圈儿,可是少东家欺负了你,我自替你做主,去教训他一番,就怕你舍不得。”
杜文秀浅笑盈盈,打趣月娘。
月娘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
“我听说方海哥的事情时,便想回来找你,却有要事不能成行。也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怎么熬过来的......”杜文秀嘴角噙笑,幽幽道。
“当时海生才出生,光忙小家伙儿就占了全部的心思,哪里还用熬啊。”
“你不必担心我,我好得很。”
月娘心疼地看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若是你见了我,又哭又闹,说不得我还会相信你没事,好得很。”
良久,她才说道:“你这样,又要我怎样相信你无事?”
杜文秀瞟了一眼远远坐在门口的池令华,将身子往月娘那里探了探:
“你说,方海他,是不是没有死?”
月娘唬了一跳,死死抓住她的手,将另一只手抵在她的额头,又收回来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
狐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八成是着了魔。”
杜文秀轻轻将她的手拨开,眼角微挑,望着她:“前些时候,玉兰来过。”
“万玉兰?她什么时候打京城来的?”月娘微皱着眉头,低头沉思。
“是她这般说的?那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月娘微皱眉头,想摇头,却又止住,眉头却又锁得更紧。
她转头看向池令华,犹豫了一时,看看杜文秀,到底是松了手起身走了过去。
杜文秀静静看着她,只觉得胸口“扑通扑通”,心脏跳得越发快了起来。
月娘走到池令华身边,侧着身子低头与他耳语几句。
只见原本含笑的池令华蓦然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向杜文秀看了过来,面上带着几分狐疑与惊异。
他低头沉思半晌,看了一眼月娘,似乎很是纠结,良久,才下定决心,径自起身向杜文秀走来。
杜文秀感觉自己的心脏已是跳到了喉咙那里,堵着说不出话来,满怀期待看向池令华。
“杜娘子,这个猜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池令华轻声问道。
杜文秀注意到,他说的是“猜测”,心中不由又升腾起三分希望。
“我自己猜的。方海他......他的心中,家人很重要。”杜文秀红了脸,不过还是一字一字说完。
她讲了当时才来县城时,回娘家的事情。
“本来我与家人关系一般,没想要回去。但是方海他主动联系了杜家人,还备了厚礼,我知道,他是为着我,给我体面,才这般做。”
“所以我觉得,我还大着肚子的情况下,他不会那般轻易舍了我们而选择一条一去不回的路。”
杜文秀眼睛亮晶晶,越发觉得陆方海还没有死,满情希冀看向池令华。
她相信,如果只有少数人知道内情,池令华必然算一个。
池令华向后看了一眼月娘,月娘会意,主动向门口去,检查了窗外无人,这才进来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又重又将门掩上。
“杜娘子,此事,本来不应入第三人之耳的。”池令华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
杜文秀嘴角向上弯了弯,她就知道。
“英王殿下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皇上深陷于贵妃的温柔乡,又有荣太后虎视耽耽在侧......”
“都道是虎毒不食子,可是这天家父子又怎比常人家?英王殿下终日辗转难眠,日夜难安。”
“再不求变,只怕要成了小皇子的踏脚石......”
杜文秀与月娘静静听着,屋内的光影斑驳,在地上映射出如栅栏般的画面,似乎在佐证池令华所述。
“英王殿下短短时日,华发斑白,听到荣太后的名号,便如坐针毡,陆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了那个设想。”
“当时我们没有人同意,又拖了些日子,直到那一日......”
“据英王殿下所述,陆兄被传召到太后宫中久久未归,夜半,便传出太后寝宫走水之事,满宫宫人,皆死于大火中。”
“奇怪的是,并未寻到陆兄及其他侍卫的尸体,所以英王殿下也猜测,陆兄未死,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