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杜文婵惊叫了一声,捂着脸跑回屋里去。
月娘这才了然:“哦,我明白了。原来是我们婵儿喜事将近,以后怕是工坊要巧儿妹子接手哩。”
杜文秀笑着点头,阿洛也笑成了一朵花儿模样。
“那现在可得把婵儿的嫁妆给准备着哩,不知姨娘有什么安排?”
杜文秀笑问阿洛,却见她脸上微微变色:“我一个妾,如何轮到我说这话来......”
“姨娘莫要如此说,你便是个妾,只要婵儿有出息了,自然你也有脸面。何况咱们家你是长辈,又是亲娘,你不张罗,难道要我张罗不成?”
杜文秀最不喜她拿这些子说话,虽说平日里不愿做那离经判道的事情,但是关起门来,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的好。
阿洛面上神情微松,踌躇了半日:“可是,这些,我也不懂啊......”
“姨娘不懂,自有我姨娘教你哩。姨娘在外经过多少事,想来这般小事,自是不在话下的。”
杜文秀拿眼去瞧抱着海生的齐三娘,这声“姨娘”倒叫她有些受宠若惊。
原先杜文秀总是特意避开她,能不提到,便不提,实在躲不过,也只拿旁的叫法代替她。
今日却是第一次这般清晰地叫“姨娘”哩。
齐三娘满心欢喜,连声应着:“是,是,我是知道这些的,到时候你不懂,寻我帮你就是。”
阿洛笑眯了眼,自点头应允。
“哎,我原说池家人口多,关系难处,已是让我十分不自在,没想到巧儿妹妹过得更是艰难。”
月娘叹道,听得杜文秀不由瞥了她一眼:
“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哩,哪家的新嫁娘好在外抛头露面还去瞧热闹,不过是池少东家看重你罢了。”
“我自是知道的......只是,我这......”月娘小声嘟囔道,又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罢了,不说这些,我这才拿了田契,却脱不开身去乡下寻我兄嫂,倒是要找个人带个信儿,叫他们来城里嘞。”
月娘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虽自己不能生之事是心头大石,但是也不能因着这个不过日子了不是?
才低迷一时,很快又振作起来,出去寻来往乡下的老杨头儿回去的时候带个信儿与兄嫂。
回来后,早已不是先前那般忧心忡忡的模样。
“哟,都在院儿里坐着呐,今日这般天儿可是真的热。”院门一推就开,露出一个熟面孔来。
“吕大哥,怎么到这儿来了?许久不见,你是去了哪里啊?”
月娘与秋勇自小定的亲,与吕三桂也多有来往,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吕三桂接过阿洛递来的湿手巾,擦了把汗,这才回答月娘的话:
“我去了西域啊,后来遇见嫂子,知道事了了,才回来。”
又往身后招呼人:“快些搬过来,湃到水井中去。”
身后两个小厮一人抱个大西瓜,先湃了一个到井里,剩下的放到厢房阴凉处,直跑了几趟才搬完。
瞧着熟门熟路的,就知道不是第一回来。
“我那日在工坊吃了个西瓜,才知道是吕大哥送来的,吕大哥现在住在哪啊?”
月娘叽叽喳喳,围着吕三桂问道。
“我前些时日一直在府城,这才搬了家来东兴县,就过来请你们后日去我家开火啊。”
“咦,你家娘子也来了吗?”杜文秀这才插上嘴,问道。
“嘿嘿,自然是的。就是因为要搬家,所以才折腾到现在才弄好,我可是第一时间便过来知会你们了。后日谁也不许找借口不去啊。”
“这等喜事,自是要去的。只是从未见过嫂夫人,不知她欢喜些什么,我们才好备了礼上门作贺。”月娘笑道。
“诶,都是一家人,备什么礼,没的太过见外,莫要准备的。”吕三桂摆手道。
月娘盈盈浅笑,摇头道:“定是要备的,不然以后想要讨吕大哥的西瓜吃,都不好开口哩。”
吕三桂一怔,哈哈大笑:“你若想吃,开口就是,没有别人的,难不成还没有你的?”
月娘依旧摇了摇头:“吕大哥,非是我自己要吃,而是想走吕大哥的门路,与我家酒楼争取一下哩。”
又将自己准备与杜文秀一道开个酒楼的事情跟吕三桂说了,摇着扇子又道:
“我们若是将酒楼改了,怕是会损失一些子老客。若是有西瓜这等稀罕之物撑着,或许会顺利许多。”
杜文秀不防她拿酒楼的事作筏子,想要与吕三桂谈西瓜的供应问题。
原两人也只提了提,还没说好哩。
不过这会子也不好拆她的台,且只看吕三桂如何说。
“既是你与嫂子合开酒楼,要我这西瓜撑门面,我自是无不可的。”
吕三桂沉吟一时,才说道:“只是这物件儿如今还是个稀罕物,若是多了,价格难免就贱了,所以这数量上,却是不会太多。”
月娘点头称是。
这酒楼卖西瓜,只能是个噱头,不比工坊内,是多是少,都是自家人知晓。
若是酒楼中出现大量的西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