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搭个梯子。
不过瞧着月娘一脸春色的模样,杜文秀却是心中十分愉悦。
“不过你们退回了袁掌柜,可有其它的掌柜人选?若是没有,或者我可以帮着掌掌眼。”
池令华又说道。
说来说去,不过是觉得她们是妇人家,瞧不出人心善恶罢了。
“池少东家有什么建议?”杜文秀开口问道。
“我听袁掌柜说,你们要将藏雅轩改成大众化酒楼,这样的话,一些端着心思要做雅致的掌柜应是不能再用的。”
池令华手指敲打着桌案:“还要为人和善有头脑,还要八面玲珑会说话,这样的人,也不是太好找。”
“我们倒是认识一个酒楼的掌柜,当初卖酱菜,第一坛子就是他给收了放在酒楼里卖。”杜文秀斟酌着说。
“后边儿我们重心转到城里,低价酱菜做的少了,便不够供应他那边,被别家酱菜坊乘虚而入。”
月娘也帮腔道:“前几日我回家,还听说他家酒楼快倒了哩,就是卖了生虫的酱菜,又被翘走了大厨,这才要做不下去了。”
池令华沉吟道:“那你们也要仔细探访一番,瞧瞧他那酒楼,是不是因为他的决策失误才做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杜文秀与月娘互相看了一眼,道:“我们也想到了哩,打算这两天就去打听打听,若是可行,就把他直接请过来。”
“我要后日才走,不如明日跟你们走一趟,若是人没问题,先定下来也可以。”池令华说道。
“那样自然是最好,要不我们就定明日一早过去,这样吃罢了午饭回来,时间也宽裕。”杜文秀喜道。
月娘却奇怪地瞧了她一眼,问:“你那般长的时间不在家,我干儿子吃奶怎么办?”
杜文秀浅浅一笑,给了她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我自会安排好,你莫要操心。”
既是池令华在这里,两人又将自己最近谋划的一些子事情拿出来请他给意见。
这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方式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倒是给出了不少不同的建议,二人也获益良多。
“果然池少东家是做大事的人,稍微一点拨,便抵我们俩苦思两天哩。”
杜文秀将他的意见记下收起,这样一来,心里更是有底了。
池令华摇头道:“还是你们的基础打得好,我做的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快到饭点儿,月娘留她吃饭,杜文秀摇头婉拒。
眼瞅着俩人那眼神拉丝的模样,若不是为着正事儿,杜文秀早就溜了。
回去的路上想起来两个人含情脉脉互相瞧着的眼神儿,杜文秀不禁捂住嘴偷笑。
月娘这也算觅得良人,守得云开见月明。
不过想想,虽经了这么多的事儿,好像也并没有过去许久。
——起码,去年的这个时候,陆方海都还没走。
罢了,想他做什么。
杜文秀摇摇头,把他打从自己脑海中赶走。
自己带着儿子过,有这么多人帮手,一点儿也不累。
溜达着回了家,正看见齐三娘正一口一口用小勺子喂海生米汤喝,满脸都是心疼。
“哎呀,你可算回来了,这孩子多会儿就饿了,怕你谈事儿,也不敢使人去找。”
齐三娘絮叨着,忙把海生递给杜文秀喂奶。
“不是叫人牵了母羊过来,怎么不挤羊奶给他喝?”杜文秀接过海生,解着衣裳,一边问道。
齐三娘一脸的不乐意:“这羊奶哪有人奶好,喝得多孩子才长得壮实。”
杜文秀听了,倒停下解衣裳的手,唤来秋月,叫她去挤羊奶过来。
“我明日有事要出门,今日看看他喝不喝,若是能喝下,我出门办事也放心些。”
杜文秀淡淡说道,齐三娘立在一旁,嘴巴动了动,却又不敢反驳。
齐三娘回来后,总是心中觉得自己对不住杜文秀,日常总是小意奉承,两人倒似主母仆妇,不似母女。
如今杜文秀拉下脸,齐三娘便觉得自己误了她的事,更是不好说话。
海生被杜文秀抱着,鼻间萦绕着奶香,又吃不到嘴里,吭哧吭哧几声后便哭了。
杜文秀抱着他摇晃着,拍抚着,齐三娘一旁伸出胳膊:“要不我抱吧,你也累了。”
“不用,我抱着就行。”杜文秀淡淡说道。
不一会儿,秋月挤了羊奶,煮好了端过来,杜文秀接过来,拿着个杯子互相倒腾着热奶。
“这个我来吧,你抱着孩子,不方便。”齐三娘忙上来接过。
杜文秀也不再争,由着她去弄。
不一会儿,羊奶温热,在手背上试了一下温度,齐三娘拿了勺子过来喂海生。
喂羊奶可比他自己嘬奶要省力多了,一边喝着,小家伙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杜文秀一脸笑意看着儿子,发现他确实如巧儿所说,鼻子和嘴巴像自己哩。
“你看他像我吗?”杜文秀问正在喂海生羊奶的齐三娘。
她冷不丁的说话,倒叫齐三娘一愣神儿,仔细又看了看孩子,她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