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太呵呵笑着,白胖的脸庞笑得像庙里端坐的弥勒佛。
“哪有当娘的不想孩子的,我怪你做什么?”又打桌盘上拿了西瓜给她。
“你也吃块西瓜解解暑,看你这般样子,定是路上走的急了,可莫要中了暑。”
巧儿乖巧接过,又谢了范太太,先将西瓜往慧姐儿嘴里送去。
慧姐儿张口,却又听杜文秀急声道:“将将她才吃了一点儿哩,莫要喂多了,招呼着拉肚。”
巧儿忙又将西瓜拿走,慧姐瞧着要到嘴的好吃没了,嘴巴一瘪便要哭。
巧儿又忙忙去哄,跟她打商量:“便只嗦一下罢了,可是不许咬。”
又把西瓜举到她面前,稍在嘴里停了几息便拿开,慧姐尚没吃够,瘪嘴要哭。
奶妈上前接过慧姐儿,道是看着像是要睡了,抱着便朝院儿里走去。
巧儿这才松了手吃瓜,又问范太太一路上可顺利。
“顺利,都顺利。还要谢过慧姐儿的舅母给了银钱开销,一路上早早的出发,又早早寻了客栈歇息,倒不曾受得什么罪。”
巧儿惊讶看向杜文秀,此事她竟不知。
“承义也是嘴紧,这般大事也不告诉我知晓。”
“告诉你做什么,让你再来与我客气一番?都是一家人,没的做出这般样子来瞧。”
杜文秀笑着说道,与范太太又是一遍你来我往的热闹,这才了结了此事。
“这院子买下来也不过几天,我家里人少,动作慢,也不知亲家太太几时到。”
“为着不耽误事儿,特请了人过来收拾,只是旁的人到底没咱们家自己人经心,若有什么没做到的,请亲家太太多海涵。”
杜文秀又对着范太太说道。
她叫张牙婆帮着找了做事经心的人来收拾旁边的庭院,没想到范昭一家这般快就来了,光收拾了倒还没去看看。
“哎呀,真的是,又叫你破费了。我们知道家里缺人,却是带了好些人,来了各人动一动就收好了。”
范太太如今在范家过了些子手头儿无钱的日子,倒是知道心疼钱了。
杜文秀笑着说:“这大夏天的,大家来了也都累着了。若是到时候才开始收,怕是要缓上些日子才能好哩,不如这般进去了就能住的好。”
范太太自是对她谢了又谢,又告诉她自家将宅院托给自己的奶妈一家,其他的人都带了来。
“共带了男仆九人,仆妇十人,并三个丫鬟,一个奶娘。其中男仆里头有六人是借的,待咱们招到了人,还要放他们回去哩。”
一听带了这般多的人过来,杜文秀不由心喜。
有范昭在家中坐镇,以后家里有何事都不需自己多费心。
虽是出了一个宅子的银钱,但是换来与巧儿比邻而居,想来陆方海回来也是没有话说。
便把自己的想法与范太太说了,以后两家自还是各过各的,但是保卫工作必须得是一起做的。
像男仆护院,皆由杜文秀出钱,而范家的开销,光是巧儿的薪俸却也够了。
自家再帮衬着些,日子定是无忧的。
她话儿说得巧妙,范太太听得也是舒心,一个劲儿的道好。
外边儿又有荷叶过来问,说老爷问太太可歇好了,若是歇好了,只怕还要带着人去将各屋分派一番才好。
瓜也吃了,茶也喝了,范家人怕失礼,早在午间便在饭馆里吃了午饭,如今这会儿只差午睡歇眠。
边儿上二郎也借这个机会要出去,杜文秀唤了齐三娘带他到前院儿歇午睡。
范太太起身告罪,道是先过去收拾,杜文秀又与她说好晚上都在这边吃饭,为他们接风。
初来乍到,也要让别人尽地主之谊,范太太倒是大大方方应下,杜文秀又将她送到两家院墙开的小门那处才回转。
瞧见荷叶,又想起来她通房的身份,不由心里犯嘀咕。
这公公婆婆都来了,若是心疼儿子,打算着假戏真做,要范承义把荷叶收了房,自己该如何为巧儿做主?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法子来,只好打定主意见招拆招,还是凑了功夫问问巧儿情况再说吧。
不过瞧着她看见孩子的欢喜样子,只怕一时也想不到这里来。
正思忖间,秋月来回邹师傅来了,杜文秀这才“哎呀”一声,家里来了这般多的人,自己竟是忘了买菜。
阿洛这时也想起来,忙道:“你和邹师傅先将家里有的东西先备起来,要买些什么,你告诉我,我去买就是。”
杜文秀原想着自己出去买,看看市场上有什么再决定做什么,不过这会子看着确是来不及了。
“市面儿上有什么家里常吃的,姨娘看着买就是。我先与邹师傅将木耳和粉条子泡上,配菜准备一下,姨娘了秋月去,快去快回。”
阿洛应声走了,杜文秀又在后面喊:“姨娘别忘了到酒楼里头再提几个菜,今日家里人多哩。”
出来见了邹师傅,笑着说:“昨日学的邹师傅可记得了?”
“只记得大概哩,那肘花却是做了几回味道都不够,也不知是错到哪一步。”邹师傅苦笑摇头道。
“不急,不急,咱们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