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听,是皇上发怒了,赶紧催促剪秋。
“快些,简单点就行。”
剪秋正在给皇后弄头上的发饰,听到皇后在催她,她也很着急。
“娘娘很快就好了。”
剪秋的话音刚落,寝殿的门,便被大力从外面推开。
“大胆,没看见娘娘在梳妆打扮吗?”剪秋下意识地就朝着门口怒斥。
可是当她看清来人是谁,脸色顿时吓得发白。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参见皇上!”
皇后也转过了头,看见皇上正气冲冲地朝着自己走来。
因为行走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皇后来不及起身,皇上已经来到了跟前。
“皇后,你可知罪。?”
皇上站在皇后跟前,负手而立,面容冷峻。
皇后忙起身,屈膝行礼。
“臣妾知罪!”
“既然知罪,为何不跪?”皇上冷冷地道。
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冰冷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何因为自己迎接来迟,就发这么大的火气。
可皇上是天子,天子的命令,她不敢不从,只能不甘心地跪在地上。
剪秋忙走过来说:“皇上,是奴婢笨手笨脚,耽误了时间,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
皇上一口答应。
“好,连你一起罚,跪下!”
剪秋一怔,没想到皇上这么爽快地答应,甚至连个原因都不问。
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和剪秋,皇上坐在椅子上,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
“朕知道,多年来,偏宠华妃,你心中多有幽怨。但是,朕绝对不允许,你欺负华妃!你身后有太后撑腰,有乌拉那拉氏,所以朕不会废你!朕不废你,但不代表朕不敢拿你怎么样!”
皇后跪在地上,总算明白了,皇上为何匆匆而来,甚至等不及她梳妆打扮。
原来,是为了给华妃争一口气。
“皇上,您现在不就是把属于皇后的尊荣,全部按在地上,用脚踩吗?”
皇后凄凉地看着皇上,内心的幽怨、仇恨,全部凝聚双眼,而后深深地盯着皇上的脸。
皇上的咬牙,起身,捏住皇后的下巴。
“你清楚就好,你的皇后,是朕封的;你的一切荣耀,也是朕给的。朕随时都可以拿去!”
说完,狠狠一松手,又匆匆拂袖而去。
整个过程之快,让瘫坐在地的皇后,觉得就像一场梦。
若不是下巴传来的痛楚,她恐怕还不相信,一向稳重自持的皇上,竟然做出了这等荒唐事情。
“娘娘,您没事吧?”
剪秋急忙去把皇后扶起。
皇后刚刚站起,就猛地推开剪秋。
“跟本宫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故意把华妃送来的罐子,弄摔了?”
剪秋红着眼睛地看着皇后,扑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
“娘娘,奴婢对您的忠诚,您还不了解吗?奴婢何必对您撒谎!”
看着剪秋黯然神伤的模样,皇后的内心有所松动。
“本宫不是怀疑你的忠诚,而是担心你被颂芝这个小贱人给下套了。”
“娘娘,您让我把那罐子端给您,奴婢十分清楚。奴婢又岂会擅自作主?”
“倘若你说的是真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娘娘您的意思是,是颂芝那个小贱人蹄子,自己把罐子给砸了?”
皇后冷笑,吐出一口浊气。
本来,昨晚的事情,皇上就已经非常生自己的气。
要不是太后及时赶到,她怀疑,皇上连废她的心都有。
皇上的气没撒出去,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新仇旧恨叠加,皇上自然听风就是雨,认定了是她在故意刁难颂芝,进而欺负华妃。
“本宫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如此!哼,真没想到,华妃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皇后咬牙切齿。
她本以为,华妃生病了,大限将至,没想到拔了爪子的老虎,依然是老虎。
是她低估了华妃。
既然华妃不仁在先,就别怪她不义在后!
————
在皇后那里好好地发了一通气后,皇上感觉身体通畅。
皇上和太后不亲,是因为皇上一直非常介意,当年在九子夺嫡中,太后一直偏颇老十四。
后来,他当了皇上,让太后移居慈宁宫,太后死活不愿意。
这让皇上很没面子。
这些年,太后和皇后同属于乌拉那拉氏,所以两人较为亲近。
所以,太后也是事事都包容着皇后。
毕竟是自己的生母,所以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今皇后要害死华妃,太后却还是要帮她,皇上不能忍。
既然不能废后,那么皇上就用自己的方式,平衡后宫。
走着走着,走到了御花园处,皇上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皇上眉梢一喜。
“这是老十七来了。”
他快步向前,果然看见玉树临风的果郡王,站在一片银杏叶下垂着笛子。
“老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