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看皇上,这才压制住心中的不忿。
连皇上都承认这是太后的书信,他这时候公然质疑,岂不是当众打皇上的脸?
沈正安隐忍得满脸通红,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这才忍下这口气。
有了太后的书信作证,那他刚才弹劾云玉的话如同一堆狗屁。
不仅如此,云玉出现在京郊名正言顺!
齐志宸也很惊讶。
他的双拳紧握,看上去有几分不忿。
每一次见到云玉,她都是这样闪亮,闪亮得让他移不开目光。
而这一切,都是离开他之后出现的,这不得不让他多想,以前自己是有多无能。
相比他们的黑脸,其他官员显然好奇居多。
而云修文同赵大人则最为高兴,两人的脸满是笑容。
景公公宣读完太后娘娘的书信,马上退到一旁。
皇上看着云玉,眸光赞赏,“云玉,你刚才说京郊疫症不是天灾,而是投毒,可有凭证?!”
这件事如果断定为投毒,比天灾要好很多,最起码还可控。
但是幕后之人能瞒住数十医者,还有刑部同大理寺的彻查,这等能耐也不可小觑,让皇上的脸发沉。
其他官员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全都不敢多话,凝神看着云玉。
云玉一脸大方看着文武百官,从容点头。
“没错!正是投毒!”
说着她举起早就准备好的小瓷瓶,展示在大家的眼前。
“这就是我在京郊小城镇最南边一条溪流上发现的,溪流边的泥泞出现烧灼的现象,这还不止,在小溪流的正上方,有一棵大树,大树上的枝叶正好垂直落在溪流上,也发生同样的烧灼痕迹......”
“投毒之人就是将剧毒抹在树叶上,再令树叶灼毁落入溪流中,溪流流淌开来,将整条小溪的水污染。而京郊的妇人常年在这条溪流洗衣,这就出现了第一批状似染疫的百姓,她们均是妇人。”
“我这次去京郊,从当地百姓的口中得知,大多数染疫的百姓,他们均接触过溪流的水。如果是天灾,会人传人,为何这么多御医同医者前往,还有刑部、大理寺同众多侍卫等,都没有听到感染的消息?这一切的根源,皆因这是投毒,而非天灾!”
云玉说完这些话,让在场的文武百官全都惊讶不已。
大家顺着云玉的话语想起来,这才发现真如云玉所说,前去支援的人都没有染疫。
“对啊!如果这真的是天灾,不应该啊!”
“大理寺还有刑部不少人都去过京郊,都没听到他们身边同僚有染疫的。”
“只是这些发热咳血百姓的症状,就是鼠疫的症状啊!这又如何解释?”
“没错!自古鼠疫的症状就是如此!”
“......”
议事殿上的百官又开始议论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沈正安就像找到了缺口,看着云玉大声道,“你拿出一个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瓷瓶,就说是从京郊找来的,说不定这是你自己的瓷瓶,这又如何证明?未免让人难以信服。京郊出现的疫民一开始是妇人接触过溪流的水不错,但是后面出现的疫民却没有接触过溪流,这你又作何解释?本官从来没有听说过,中毒的症状会有这番反应。”
沈正安的话,也间接说出其他官员的疑惑。
这人有多大的能耐,才会让这么多人中毒而不被人发现,这么多御医同医者都以为是鼠疫!
就连皇上也是凝眉看着云玉。
“各位爱卿的担心也在情理当中,云玉,你还有何发现,且一并说出来。”
云玉抬眸看着皇上,眼神越来越坚定。
“回禀皇上,沈大人所担心臣女理解。寻常毒药确实没有这种症状,只是这毒却不一般,乃西域的百蛇毒,只要沾染一丁点,就会让人咳血发热,症如鼠疫,拖延十日,病人就会中毒而亡!今日就是第一批中毒百姓第十日之期,如果没有解药,她们就会陆续中毒而亡!”
“沈大人所担心说这个瓷瓶是臣女带来,臣女自会证明。此毒臣女已请府医查过,乃西域的百蛇毒,臣女家中府医曾经是宫中的御医,有多年经验,断定此毒出自多年前西域使者送给每位宫妃的南珠,南珠圆润饱满含香,如果没有破坏外皮,可驱蚊驱毒之用,但是南珠中含有百蛇皮,混以马钱子,就是百蛇毒。马钱子同南珠均出自宫中,臣女无从得来。”
“臣女刚才进宫才见过淑妃娘娘,就是求证此事,见到淑妃娘娘的南珠尚在。却也见识到南珠的厉害,光是放在盒子中就有烧灼的迹象!臣女听闻淑妃娘娘说起,这礼当初西域使者送给宫妃,数目有限,名单记载在册,也曾嘱咐宫妃不可触碰,只可远观,想必是有心之人利用了这点!”
“西域毒药闻名,他们将没有毒的南珠送给宫妃驱蚊驱毒,想必不会想到,永和王朝有人擅用毒,竟然将南珠粉碎,提取白蛇皮,混以马钱子制出百蛇毒制造这场混乱!”
“要想验证臣女所言是否属实,且试试按照我所说为京郊的百姓解毒,看看成效,就可知晓真假。我昨日才去的京郊,没有见到疫民,更谈不上给他们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