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没预料到盛乔是带着情伤来的,那一副伤情的模样真是让周知感到一阵惊恐,不过盛乔对她倒还是如从前一般热情......过分。
一阵嘘寒问暖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小知,那位医师在何处呢?”
这时候终于,盛乔往周知的身后看去,却见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在后,游弋的视线最后再次落在了周知的身上:“嗯?他没跟来?是害羞吗?”
周知真是谢谢她了,竟然没有怀疑是她欺君谎报,还给她找好了理由,甚至把人没到的缘由加在了未知的、现下还有求于他的医师身上。
可是她还真的把人带回京城了,盛乔说的也并没有发生。
周知说:“阿乔无需慌张,只是医师影过于舟车劳顿,疲惫不堪,今日尚未有精神来见您。”
盛乔“哦”了一声,表示理解:“不过小知你倒是精神百倍容光焕发呢!是那位厉害医师的功劳吗?”
周知笑着应承,心里却在默默反省:还真是他的功劳。
自己都冻生病了。
正当周知愣神时,一旁的盛乔已经沉默下去。
周知见状,不免有些好奇:“适才便见您有些精神不振,可是有什么遇到难事吗?若可以,臣定当全力以赴为您解忧。”
盛乔眼泪汪汪地望着周知,颇为感动的模样甚是打动人,周知的心跳了跳。
“不过是为情所伤罢了。”
周知震惊:“陛下您......”这副渣女相,居然会为情所伤?!
不过她这话不敢说,只好做出一副颇为同情的表情。
“我近日微服私访来,遇到了一个可人儿,我对他一见如故,而他生得貌美无双,才情更是胜过宫中无数美人,让我甚是心动......可是这美人儿似乎对我有什么偏见一般,每次遇我,对我总是倒眉竖眼的......”
“陛下何苦执着呢?”
盛乔一副你不懂的痛苦表情:“可他生起气的表情更带劲儿了!真是高洁傲岸得很!挠人得很!”
“啊......陛下你......”
周知惶恐。
“近日,我和他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今日原本与他相约见面的,可今早他说他身子不爽利,恐不能来赴约,直到现在......也未曾出现,小知,你说,我不会被人放鸽子了吧?”
周知讪笑:“怎么会呢?恐怕真是身子不爽利。”
周知:早知道她就不问了。
盛乔摇摇头,心里觉得蹊跷:“难道是因为我打算将他接入宫中,所以他也被传染了宫中的厄运?”
周知抿嘴:“陛下......”
“我想我错了!”
盛乔忽地站起来,神情激动地望着周知身后的某一处。
“怎么了陛下?!怎突然如此慌张?”
盛乔揪紧了周知的长袖,语无伦次:“来了!他没有放我鸽子!他来了!”
周知不知所以然,跟着盛乔往后看去,只见一个戴着面纱的男子正缓步向她们走来,那身影周知竟无端觉得有些眼熟。
待人走到面前来了,他先是和盛乔打了招呼,随后站到盛乔一旁,和周知面对面,打了一个照面。
看清那双眸子,周知觉得有些熟悉。
周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面男子也愣住了。
随后,是他迟疑的发问:“周大人?”
这个嗓音一出来,真是把周知的魂魄都叫没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盛乔,而盛乔只是疑惑地和周知对视上:“你们认识?”
周知麻木地扯了扯嘴唇。
真·一见如故啊。
陛下!你看看啊!这是谁?!
这踏马是墨砚啊!
踏马的你们曾经还有过一段虐恋情深呢陛下!你全忘却了吗难道!
周知在他们身上来回看。
这情况......
似乎双方都没有认出对方来?
她不相信墨砚要是能记得盛乔的话,还能毫无芥蒂地同她重新开始......
可是按照她之前对他的印象——不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恋爱脑)吗?!
周知真的要闭麦了。
这就是天子口中的“可人儿”,一串一串的形容词,可她忘记了,她曾经抛弃过他。
这就是墨砚前说的“真爱”,过些时日连人也认不得。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她真是信了他们的鬼话!
爱玩就玩去吧!
他娘的真是好一个君心难测!
周知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手还是有些颤抖。
......竟然!
竟然如此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