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实在是有些诡异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比较迟钝的缘故,还是因为关爵对宿钺的绝对信任,关爵没有立刻上前进行下一步的质问。
房门就好像一个隐形的界限,将他们隔绝开来,分成宿钺和周知一份,关爵一份。
这个奇怪的界限直到宿钺站了出来,把周知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才慢慢裂开一条裂隙。
不知当讲不当讲,周知觉得这个动作意味更深长了。
好像,他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来找东西。”
周知眨眨眼,等了半天都没有下文,明白过来他这是已经讲完了的意思。
就......很符合周知对他的刻板印象。
话少,且没有逻辑。
关爵也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你来找什么东西?”
关爵的视线变得不友好起来了,那股子h文味上来了。
他的视线变得危险且粘腻,周知不着痕迹地往宿钺身后又躲了躲。
关爵没看到,但是宿钺感受到了她的移动,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实事求是地说:“昨天你让我大半夜来看病,掉在这里的,很重要的东西。”
关爵知道宿钺的性子,不爱说话,对人也是不冷不热,所以这会儿子他那张冷脸的表情还挺有威慑力。
“这样,也是,是我给忘了。”
他平和的眸子在宿钺脸上停留了一会,很快就离开,落在了周知的身上。
黏腻的,危险的,令人不安的。
“那没事了,是我误会你了。”
那个目光只是留在周知身上不过一瞬,很快就离开,说话的样子温和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时宿钺却摇了摇头:“还有事。”
周知歪了下头,还真没明白还有什么事。
关爵也看着他。
宿钺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递到了关爵眼前。
“你还没转账。”
周知无语。
关爵脸上出现一丝龟裂,但还是扯起嘴唇,硬是挤出了一个微笑。
“是我太忙了给忘了。”
宿钺点了点头:“现在有空,现在结吧。”
关爵只好给他转了过去。
“好了吧?”
宿钺收了款,脸上的笑真心实意起来:“好,谢谢。”
“那你走吧,我们夫妻还有话要说。”
宿钺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还是面色如常:“好,我先走了。”
关爵仰了仰下巴:“把门顺便带一带,谢谢。”
那一声“谢谢”,周知一个局外人都觉得暗藏玄机,她顺着关爵的视线看过去。
宿钺拉起了门把手,看着他们的方向,特别是周知能感受到,他那双眼睛留在她身上时,很快,但是眼里却好像起了雾,她好奇地往里探头,却只有迷蒙一片。
“再见。”
这是宿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等门关上,房间里真的只剩关爵和周知时,关爵收敛起来的跋扈忽地释放出来,那股h文要发生点什么之前散发出来的味道瞬间往四周飘散开,以致于周知多看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事吗?”
周知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言不发的关爵,还是她先出的声。
关爵扯了扯领带,眼神不善地看向周知。
“别打他的主意。”
周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打谁的主意?
那个看着能一天憋不出个好话的宿钺?
“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他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周知觉得他有毛病。
“拜托你,有空就去医院转一转,看看脑子成吗?”
关爵一下子站起来,额上的青筋突起,看得周知感官很不好。
好像下一秒就要变异了一样。
“你居然敢骂我?”
他忽地高高扬起,激起的拳风显示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周知眯了眯眼。
他居然还想家暴?!
真是仗着稍有的体格优势想为非作歹了。
周知很生气,而她生气的后果,只有那天被打折了的木制架子知道有多惨烈。
关爵蜷缩在地面上,而周知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手里的棒子还没有放下,手背浮起的青筋也还没有平息。
“毒妇!”
关爵往旁边挪了挪,悲剧地发现自己的手臂似乎折了,疼得厉害。
周知的嘴角挑起一抹邪笑,看着他像蝼蚁一般拼命溃逃,只是闲庭信步地往前逼。
“知道我毒,还要在我面前放狠话?还想要家暴?嗯?说话?”
......
自那天以后,周知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过关爵了。
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只有往肚子里吞的结果,那时的关爵敢举起手打人,就是仗着周知不敢把这丢人的事情抖出去,可是最后,倒是他,落得个恶果自食的下场。
至于他是到哪里找一个口风密的医生治病的,周知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