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说完都有些喘,自然无暇顾及宿钺到底是什么心情。
这样总不会有什么误会的了吧。
周知弯下腰,手掌撑住自己的膝盖,稍稍缓了一缓。
“我知道,我们没有什么误会。”
宿钺寡淡无味的嗓音在周知头顶炸开,周知稍稍发了一会儿呆,就被宿钺伸手扶了起来。
只是看一眼宿钺严肃的模样,周知就觉得还是大事不妙。
“我想你......”还是误会了什么。
“对不起——”
宿钺拉着她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但是也一直没有抓得更紧,只是那么虚虚地握着,而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周知没有任何想要反抗他的动作,无疑给他添加了一分安心感。
“是我对不起你。”
周知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的放松,反而更加是云里雾里,不知他所云是意欲何为。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
“是我来晚了。”
周知麻木了:“.......啊,是么?”
周知打心底里觉得没有晚,因为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但还是竭力微笑。
宿钺拖起她的手,在她努力捋清今天的事情时,他柔软的吻和意外的冰凉同时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周知感觉到,她的脑子里现在正在放烟花。
一簇一簇地,接连不断,在她脑子里炸开。
等等!
他刚才,亲了她的手,是么?
啊......他亲了她。
不对!
他亲了她!
周知突变惶恐。
原本只是想扫视一眼他的眼睛愣是在他脸上没移开。
宿钺走得近了些,因此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就看见他长长的碎发下真的在泛红的眼眶,甚至,刚才手背上的冰凉触感也不是假的。
他清隽的脸颊上,有道浅淡的泪痕,一直顺延着,从他的眼眶滚落,消失在下颌线,最后,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周知不自觉地虚握了一下手掌,一刹那,手背上有些痒痒的,似是被羽毛抓过一般。
肯定是因为十指连心的缘故。
周知捂住同时泛起涟漪的胸口。
——要不然怎么连心脏也在隐隐发痒。
宿钺在某些方面很懵懂,但是又格外地幸运,总是能以最淳朴的方式做出最勾引人的姿态面对周知。
周知不愿意承认这种未知的悸动,只好暂且将这种反应的出现归咎为是因为这个世界环境的影响。
周知狠狠心,把人脸上的眼泪一抹,正气凛然地拍了拍宿钺的肩膀。
“不要哭。”
生硬得过分的安慰。
宿钺这会儿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她是故意如此还是真的毫无坏心?
“我能抱抱你吗?”
周知不理解:“为什么?”
宿钺的眼眸闪过晦暗的暗芒,触及周知时却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只是说出的话真是让周知叹为观止。
“我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周知心里很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做了什么?”
宿钺摇摇头:“我没有做什么。”
周知不太相信:“你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宿钺笃定点头。
他的确没有做什么,只是派了一些人对那个闯进周知家门的贼人动了点手脚而已。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宿钺那更是不知道了。
别墅的另一边。
关爵甚至不知道是谁从他背后打了他一棍,然后他就晕了过去,再然后,睁开眼的时候,他的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破布,周围黑漆漆的,不远处站着几个身影,其中一个有些熟悉。
不仅是身影很熟悉,声音也很熟悉。
他呜呜地挣扎了一番,引来了那边一拨人的关注。
言沄沄也在其中,她就是那个让关爵感到熟悉的人。
她正在和宿钺派来的保镖商量要怎么处置关爵,听见关爵的动静,这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我那一棍那么使劲,居然那么快就醒了?”
言沄沄有些受挫,一旁的保镖大哥嘿嘿一笑,直男发言:“哪里哪里,你那一棒,普通人可真无福消受!”
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人影,关爵下意识往后退了几分,但是手被反绑着,只能狼狈地依靠腿往后挪。
言沄沄这才稍微感到一点安慰:“嗯,大哥你很会说话!”
关爵呜呜了两声,呗言沄沄招呼了两脚。
“你竟然敢觊觎我们家夫人!实在该死!”
被招呼得晕头转向的关爵根本听不清言沄沄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头——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