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惊呼道:“前辈,快看极剑阁。”
完全木制构造的极剑阁裂痕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崩塌的样子。
古云飞盘膝而坐,稳若泰山,却恍如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惊什么,这本就是一处空楼,现在也失去了它的意义,上千年的风雨飘摇,也该散了。”
莫凡稳了稳心神。
或许就像是古云飞所言,他一直守着的,并不是这座所谓的极剑阁,而是赤霄长老在里面留下的剑域空间吧。
而那剑域空间只能开启一次,随着自己的离开,也就应该消失了。
几息之后,伴着一声轰响,极剑阁彻底崩塌,碎裂的木板碎屑纷纷坠落向了无底的深渊。
恰在此时,一抹朝阳之光恍如利剑般刺破重重暮霭洒落人间,驱散了夜色的黑暗。
不知不觉,天竟然亮了。
不远处的周通似乎被那极剑阁崩裂的声响惊醒,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定睛一看。
他再次揉了揉眼,吓得整个人瞬间站了起来。
“极剑阁呢,极剑阁怎么没了?”
莫凡瞥了周通一眼,也未多言,几息之后,古云飞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闻听此问,莫凡稍加思索后低声道:“敌暗我明,晚辈也无万全之策。但料想他们既然选择对付前辈,这背后的力量非同小可,而且眼下想必也认为前辈不会再对他们构成威胁,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有所动作了。”
古云飞缓缓睁眼,凝目看向莫凡:“没错,但如此一来,你便要更加危险了。”
“晚辈明白,既然躲不开逃不过,那就索性面对便是了。”
见莫凡的目光充满了坚定,古云飞缓缓点头:“嗯,老夫就喜欢你这种无畏无惧的性格。”
莫凡却自嘲一笑:“无畏……这天下间,何人真的不怕死呢。说实话,晚辈心里也怕,而且是很怕很怕,因为我的一切得来不易,所以真的很怕会失去。我只是更清楚,怕不会解决任何事,反而会让自己死的更快罢了,唯有无畏无惧,或许才能活的更久一些。”
“所以我渴望变得更强一些,再强一些,就是因为怕,所以反而渴望,也越发的坚定了。”
一番真诚的肺腑之言,使得古云飞沉默了良久。
“说得好,你能正视自己,并且看破这一重实属难得,这就是弱肉强食之道,很多人怨天尤人,恨天恨地,殊不知这就是物竞天择的天之道,任谁也改变不了,而当你改变不了这一切的时候,就只能去改变你自己。”
莫凡对着古云飞深深的施了一礼,而后,他将最近炼制的一些丹药递给周通,便辞别了古云飞。
一路回到竹园,莫凡直接进入图中界。
距离宗主之位的竞技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宗主之位的胜负,他不是很在意,他要的是在之前这段时间,使得自己更强,否则自己恐怕活不到那一天。
他在界中,将此次极剑阁剑域中的一切在脑海中浮现一遍,加深记忆,争取不忘掉每一个细节,以及古云飞的话,不忘掉每一个字。
接下来,莫凡便开始尝试按照古云飞的提议,修炼那所谓的倾力一剑。
舍弃一切花里胡哨的招式,忘掉所有心中的杂念,心中唯有目标,凝聚毕生修为,聚于一剑之中,借青松不屈之势……
一剑刺出,没什么变化,再是一剑,依旧是没什么变化,然后就是十剑,百剑,千剑……由于每一剑都要倾力而为,所以对莫凡是一种不小的消耗,好在他现在灵源充足。
虽然每一剑都看不出什么变化,也谈不上什么剑诀,但实际上,变化就是在这点滴的积累中悄然形成的。
每一剑,都有收获,最起码会更加的熟练,体内真气运转的越发熟练,出剑的时候,力、神、势也在逐渐的融合。
量变最终会引起质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过于缓慢微小,莫凡身处其中难以察觉罢了。但是在外人的视角看来,效果就截然不同。
起初,莫凡只是倾尽全力的出剑,但在图中界十几天后,他每一次出剑的时候,速度已经快到可以产生明显的残影,就连出剑时划过空气的声音都变得越来越刺耳。
至于这剑的威力,又是十几天过去,莫凡索性一试。
他将图中界那块用来练力的千斤巨石立了起来,而后隔着数丈远,待得一番准备之后,剑气灌注赤霄剑,莫凡力发于地,整个人恍如一支离弦之箭般骤然射出。
灵儿、小炎鸾和蜥蜴精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在他们眼中,莫凡人还未动,实际上却已经冲出了两丈远,身后是残影成排,空气中响起刺耳的尖啸声,数丈远的距离,几乎瞬间便到。
这一剑,生生将那千斤巨石刺穿。
待得莫凡稳住身形收了剑势后,那巨石才开始丝丝碎裂,最后轰然一声巨响,化作了满地的碎石。
“好啊,太棒了。”灵儿顿时惊呼了起来,小炎鸾也喜悦的来回飞旋。
蜥蜴精走到那已经化作碎块的巨石前,他愣愣的看了看地上的碎石,又看向莫凡,满脸惊恐之色。
“小,小凡,你这是什么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