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上上下下打量了柳菲儿一眼，他用手摸了摸下巴，看看周通，再看向柳菲儿。
“呦，还真有抱打不平的，你是这老家伙的朋友？”
“没错，说吧，他欠你多少酒钱？”柳菲儿对壮汉的神情十分反感，沉下脸冷声问道。
“多少酒钱……嗯，那可得好好算一算了。”
“快点。”
壮汉转头瞥了那肩头担着抹布的小二一眼。
“两壶灵酒，一只肥鸡，二斤酱牛肉，这价钱么……十枚下品灵石。”
壮汉说罢，人群顿时喧嚣声四起。
“十枚……下品灵石？你们家开的这是黑店啊？那灵酒无非就是一两枚下品灵石……”周通一听这个数目顿时瞪眼嚷嚷起来。
壮汉怒视周通：“少废话，老子说是这个价，就是这个价。”
周通还想理论。
“周道长，不必多说了。”
周通看了柳菲儿一眼：“可，可他们这明显是在敲诈嘛。”
柳菲儿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她很清楚，这些东西根本不值这么多灵石，除了那两壶灵酒外，其他的根本不必用灵石付账，只用寻常的金银铜钱即可。
但初来乍到，此地现在又是龙蛇混杂，而且十枚下品灵石对她来说也的确算不得什么，抱着尽量不惹麻烦的想法，柳菲儿轻轻挥手，直接取出了十枚下品灵石。
接过灵石，壮汉在手中掂了掂，一脸得意之色。
“好了，现在账已经付清了，我们走。”
柳菲儿拉着周通转身要走，刚刚转身，只听得那壮汉又道：“慢着。”
柳菲儿转回身，凝眉道：“怎么，还有事？”
壮汉一脸笑意，歪着头撇着嘴：“这账还没彻底算清楚，你们恐怕是走不了。”
柳菲儿挑了挑眉角：“怎么，难不成你这酒钱，还要坐地起价不成？”
“不，那不会，当然不会，我们聚缘楼可是个讲理的地方。”说话间，他指了指那些围观的人，说道：“你们自己看看，这酒钱虽然付了，可是就因为这个老家伙，影响了本店的生意，这笔账还没有算清楚。”
“你们这是趁火打劫，还讲不讲道理？”周通瞪着壮汉怒道。
“道理？老子刚才说了，我们这是最讲道理的，老家伙，要不是因为你，这会肯定会有不少客人进来喝酒，这笔账难道不该算？”
“你……”
柳菲儿索性完全转回身，直面那壮汉，沉声道：“行，那你算，我等着……不过我得把话说清楚，这一次都给我算全了，再有什么其他名头，可别怪本小姐不认账。”
“爽快……”
壮汉得意一笑，他再次看了看那小二，小二会意，抿嘴一笑：“那我来算？”
“嗯，算仔细了。”
小二像模像样的摆弄起了手指，一边摆弄一边嘀咕着：“按照我们店的客流量么，这会功夫应该又来了十几位客人，最近这段时间，客人以修者为多，所以点的大都是灵酒灵菜。”
“就连这么个老东西都消费了十枚下品灵石，那其他客人肯定要更多，每个人起码也需要三十枚吧，十五个人……那就是整整四百五十枚下品灵石。”
柳菲儿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四百五十枚下品灵石，即便当初在点苍宗，作为亲传弟子的她，十年恐怕也领不到这么多灵石。
如果说之前索要十枚下品灵石是为了敲诈，那现在这个数目，已经是很明显的找茬了。
跟着莫凡这段时间，战利品拿了不少，鬼门和葬花宫的积蓄基本全在莫凡这里，所以四百五十枚下品灵石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柳菲儿的火气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
“四，四百五十枚下品灵石？就你们这酒楼，这么大会功夫就能赚四百五十枚下品灵石？要是按你们这算法，这天底下的灵石岂不全都归了你们？”周通瞪圆了双眼，这一刻，似乎连酒力都清醒了不少。
此刻的莫凡，并没留意这些。
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人群中那个身影。
那人身材瘦小，只有五尺不到，满打满算恐怕也不到七十斤，长得更是尖嘴猴腮。
可此人却让莫凡颇为惊讶。
围观人群中有不少修者，一般修者的乾坤袋就系在腰间的位置。
乾坤袋对修者而言十分重要，所以修者都会特别谨慎，而且作为修者感官本身就极其敏锐。
可莫凡发现，那人到了一个修者身后，轻轻挥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修者的乾坤袋给偷了去。
就这么大一会功夫，他已经得手了六次。
而那些丢了乾坤袋的修者，还在看着热闹，竟是浑然不觉。
莫凡心头不免吃了一惊。
什么叫本事，能为别人所不能为，那就是本事。
本事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此人这一手偷天换日的本事，莫凡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现在有了元婴境的修为，但是绝对办不到。
更加难得的是，此人看起来跟自己的年岁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料想，周通的乾坤袋一定也在他手里。
莫凡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