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很慢，步伐也很小很小，但却异常沉稳。
面对此刻莫凡的神情，灵俏皱起了双眉，嘴角的那一抹邪笑也渐渐的僵硬，没多久，她那僵化的一张脸上，终于显出了几分惊讶。
她微眯双眼，泛着血色的双眼死死盯着莫凡。
“怎么，云露的死，你不动怒？”
看着莫凡缓缓走来，灵俏终于后退了半步，虽然这半步仅仅只有一尺而已。
“啧啧……看来，你也和他们一样，一颗心已经冷如冰霜，却喜欢把自己装的很重情义……”
“我原本以为，那云露待你不错，她的死，你一定会感到伤心，可是现在看来，我也看错了你。”
“哎，只可惜那云露死的太惨了，被剑气穿心而亡，现在就连一具尸体都没能留下，甚至魂飞魄散……”
莫凡依旧缓步向前，他们之间的三丈距离正在逐渐缩短。
灵俏依旧在试探性的对莫凡展开心理攻势，却发现，不论她再说什么，莫凡的脸色都不会再有丝毫变化。
那双眸子里，已经看不出任何悲喜，深邃的仿佛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情感。
沈卓然在与灵俏冰冷的目光对视时，会下意识的感觉到恐惧。
而灵俏与此时莫凡的目光对视，却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茫然和空洞，她想捕捉机会，却什么也抓不住，哪怕是莫凡流露出的一丝丝情感。
她眼中令人生畏的冰冷和死亡气息，就好像完全被莫凡的目光所吞噬了一样。
灵俏再退半步……
半步……
一步……
终于，在莫凡距离灵俏还有两丈远的时候，他缓缓开口道：“我莫凡所为，不为了正邪，不关乎仙魔，不涉及恩仇，一切凭心……善恶自知。”
“迷失的人不是我，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至于你……已经走得太远了。”
“或许唯有死，才能让你真的获得重生。”
围观众人，大部分看不懂灵俏和莫凡在做什么，甚至有些人感觉，这两个人是不是太磨叽了，要打就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但那些修为高深的强者却能够懂。
就在这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两人之间已经进行了一场较量。
未动刀兵，也不涉及元神，这是一种心境的较量，一种对于道的切磋。
玉珑真人手捻须髯，目光紧盯着莫凡，缓缓的点了点头。
如果说替莫凡转嫁剑灵，使得他对莫凡刮目相看的话，这一刻，玉珑真人心里对莫凡的认知，又有了一个新的高度。
甚至有些话，使得他那颗几百年的心也有了几分悸动甚至是顿悟。
紫川真人也是一样，不住的点着头，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重生……”
“咯咯，我不需要，我也不会输，这一世若不登仙，我也不需来生。”
话音落地，灵俏双手轻轻挥动，四周顿时罡风骤起。
整个结界之内，都在顷刻间狂风大作，隐隐之间似有刀剑在磐石上摩擦的声音响起，众人再看结界内的青石地面，竟是出现了无数的划痕，果然好像有一柄柄刀剑在上面划过一样。
“聚风成刀，这灵俏对风系道法的掌控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太强了，难怪这灵俏被称之为点苍宗有史以来第一天骄，同修三系道法的同时，还可以将其中之一修炼到这等火候。”
“没错，单凭这一招，恐怕就算有成百上千的金丹境高手，也无法近了她的身。”
远处，柳菲儿依旧和之前一样，只有站在白忠的掌心才能看到广场中心的一幕，此刻的她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黄树良本就很小的眼睛，已经被挤压的只剩下了一道缝隙。
“麻烦了，莫兄这一次真的遇到对手了，看这个样子，那灵俏之前跟沈卓然交手的时候，压根就没用上全部实力。”黄树良攥紧了拳，仿佛可以把自己的力气传输给莫凡一样。
承天七杰依旧是一个踩着一个。
站在下边的刀疤脸时不时的关切问道：“二哥，怎样啊，快说啊，怎么样。”
白面书生沉吟道：“这……麻烦了，这灵俏……不好对付啊。搞不好莫兄这一次要吃大亏。”
“二哥，你下来，我踩着你，让我看看怎么样？”
“行了，你就好好站着吧，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不就结了？”
穿云叟感觉自己身体摇晃，看了眼脚下：“老六，别乱动，站稳了。”
“大哥，我也想看看。”
“嘿，看什么看，你站住了，别乱动。”
结界内。
罡风之中凝结出无数的风刀，青石地面已经面目全非，石灰被卷起使得看上去灰蒙蒙的，一个巨大的风旋已经将莫凡给围在了其中。
莫凡的身影逐渐消失了在众人的视线中。
罡风骤起的同时，灵俏的掌心正在凝聚水之灵力。
下一刻，她猛的挥手，已经由于过于凝实变得有如实质的寒冰气，结成了无数的冰锤，夹杂在罡风之中向着莫凡涌去，水之灵力在一定程度上洗涤了罡风中的石灰烟尘，继而令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