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莫凡从之前的谦恭有礼转变成了霸气侧漏的状态，使得剑霄大殿内的气氛有些略显紧张。
看得出来，接连两次的切磋，使得莫凡有些不悦。
那些站立的蜀山弟子，哪里能听得下莫凡这种近乎于挑衅的质问，一个个面色阴沉，跃跃欲试。
这些弟子里修为高低不等，有的也修行了上百年甚至更久，修为和实力很强，起码要强于方才的薛怀远和那一对男女。
不过对于蜀山这种地方，很看重自己的颜面。
即便是派出去和莫凡切磋的弟子也是很有讲究的，所以刚才的薛怀远和那一对男女，在修者之中来说，年岁上不算很大，起码在众多弟子中算是比较年轻的，这也还说得过去。
与莫凡年岁相仿的固然最佳，只可惜，年纪相仿的弟子绝不可能是莫凡的对手，所以蜀山派出来这几位，显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要是真派一个修行了上百年或者更久的弟子出去跟莫凡切磋，那就不仅仅是欺负人的事了，不论胜负，蜀山的颜面都将扫地，毕竟在场的还有一些其他道门的强者。
有几个老者，似乎是感觉莫凡的话有些刺耳，准备出去与之切磋，但都被身前的师尊一个眼神制止了。
一时间，莫凡张狂一问，却问的蜀山方面陷入了一片寂静。
其他道门的几位强者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隐含着几分异样的味道。
而紫穹真人和其他几位蜀山长老似乎不以为意。
几息之后，紫穹真人淡淡一笑道：“小友以如此年纪，达到这般修为，又有此等剑道造诣，委实让老夫刮目相看，难得，的确难得。”
紫川真人、紫苍真人和紫泽真人纷纷手捻须髯缓缓点头。
如此一来，莫凡心中的不悦也就淡了几分。
“前辈谬赞了。”
紫穹真人瞥了一眼古云飞：“云飞，现在老夫的确是有些羡慕你了。”
古云飞急忙摆了摆手：“真人哪里话，这小子一身的毛病，脾气又臭，犯起轴来撞破了南墙也不回头，哎，不服管教，难成大器啊。”话是这么说，但古云飞的脸上却尽是笑意，发自内心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
紫穹真人爽朗大笑：“妙，妙哉……我蜀山弟子，也许是常年被宗规所困，恰恰是少了这几分放荡不羁，没有点性格，如何能成大事，看来的确如此，唯有这非常之人，才能行非常之事。”
古云飞依旧是一脸笑意，时不时的看一眼莫凡，眼睛里都是喜爱之色。
“真人此言不错，卧牛山之战，天魔教之所以占据优势，就是因为他们做事没有那么多的束缚，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而我们正道一脉，规矩实在太多了，又要顾虑面子，又要顾虑所谓的规矩，以至于处处掣肘，瞻前顾后，步步落后，最终才贻误了战机，令那天魔教万事俱备，使得我正道一脉损伤惨重。”
紫穹真人听后赞同的缓缓点了点头。
这番话，却使得莫凡心头一颤。
又来？
又是这句非常之人，才能行非常之事。
卧牛山就是因为这句话，上万的修者，偏偏让自己去破什么天魔五行大阵。
还是因为这句话，差点把小命都给交代了，剑斩魔九枭是不假，那可是拿命去拼的。
现在又是这句话，难道说这紫穹真人，又开始惦记自己了？
回想起来，南宫硕亲自出去迎接自己入山，到了这里，不问缘由的就开始切磋，倒有些像是试探的意思，如果真是如此，岂不是说，蜀山已经开始盘算，又要让自己去冒什么风险了？
连蜀山都不敢去冒的风险……
古云飞这番话说的就更有意思了。
听这个意思，怎么好像是在说自己，我做事不按套路吗？无所不用其极吗？不服管教，不守规矩吗？我不要面子吗？
莫凡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同时白了古云飞一眼，一颗心不免微微提了起来。
他越发的感觉，这大殿里的几个老东西，怎么好像是在算计着自己，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不那么舒服。
几息之后，紫穹真人目光环扫大殿。
“好了，今日议事到此为止，诸位回去各自修行，老夫还有些要事，需要与玉鼎道兄商议。”说罢，他看了看几位真人：“几位师弟，随老夫一同前去，还有云飞，你也跟着吧。”
……
众人散去，莫凡缓步走出大殿，南宫硕急忙跟了上来。
“嘿，莫兄，有你的。”
莫凡回头看了眼，却见南宫硕一脸兴奋的对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哎，南宫兄可别开我的玩笑了，看看刚才那个架势，可把我吓得不轻呢。”
“算了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你会怕？面对陆离老怪，甚至是魔九枭你都不怕，就这么一点小事，你会怕吗？”
莫凡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面对陆离老怪和魔九枭的时候不怕？”
“怕你还……”
“我也是人，而且只有一条命，当然也怕了，而且我这个人比一般人都怕死。就是因为怕死，我才不能让自己死嘛，不想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