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光立即向后闪避,却见左右两把剑形影不离,剑花连绵不绝,他知这是一种剑阵,多是踏了五行八卦步法,道门弟子极擅长。
几个来回,他便发现,中央那人出招却总慢了半分,不似常年修习剑术之人,只怕正是公主。
于是,季如光刀不出鞘,先隔开了左侧女冠的刺击,又将刀柄点在右侧女冠的剑身上,自二人攻击下闯出一片空档,直奔中央,掌风直拍向那女子的肩头!
这是一记杀招!
千钧一发之时,一个女冠直冲过来,手中长剑直劈向季如光的手臂。
然而季如光却猛然回转力道。
“铮——!”
他手中的佩刀“秋水”出鞘,一个“折翅式”,便将女冠的剑隔开。
接着,他竟出人意料的将“秋水”轻抛,左手顺势接过,纷纷落叶之下,那柄“秋水”宛如朝阳凌雾,竟直接劈中了那女冠的面具!
速度之快,让另外两位女冠根本不及反应。
“昨日宫中发生大案,公主也卷入其中,太子和禁军在关外虎视眈眈,臣等率净尘司前来,是想襄助公主。”
季如光微微凑近那女冠,剩下半句话,说的尤其的轻。
“还望公主体谅……”
“你……”
那女冠刚想开口,脸上的面具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裂响,接着便分开两半,掉在了地上。
一张小脸露了出来。
大大的眼睛,清透若琥珀,神色虽然如常,却紧抿双唇,两腮轻轻鼓起,暴露了她正尽力隐藏的怒气。
季如光这才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跪下,高擎双臂,行了大礼。
“季如光拜见寿安公主殿下,愿殿下万安!”
“大胆!竟敢如此唐突公主!”
玉真和玉纯见季如光竟然如此唐突。
双双持剑,架上了季如光的脖颈。
但季如光并不在意什么虚头巴脑的“大不敬之罪”。
这位公主的智计、胆略,远在常人之上。强者与强者之间,是不需要客套的。
季如光正色道:“公主智计,属下佩服,只不过情势凶险,总须谨慎,您不会每次都赢。”
“死地求生,这次我也没输。”
公主倔强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季如光看看自己的胸前。
季如光低头,只见一把极薄、极锐利、布满花纹的匕首,竟已刺中了他身上铠甲的缝隙,只不过因为力竭,没能穿透,而自己方才却没有发觉。
他熟悉这花纹,那是西域飘沙人的旧习。
季如光笑笑:“如此,属下愿意认输。”
符寿安哼了一声,哼出了十二分的不屑。
“行了,起来吧。”
玉真玉纯撤了剑,季如光便站起身,恭敬的将匕首递与玉纯。
“其实,公主想看我的眼睛,召我便是,又何必大费周章。”
季如光冲公主叹了一口气,倒像这天下最忠心的臣属在剖白真心。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符寿安立时哂笑出声:“哼,人心鬼蜮,焉知你会老实让我瞧?”
听了这话,季如光竟又向前压上一步,虽仍保持知礼的距离。双眼却坦荡荡盯着她的:“那公主看出什么了?”
符寿安被冷不丁这么一问,心中竟慌了一瞬。关于刚刚自己从季如光眼里什么事儿都没看见这点,她不敢流露分毫,索性转身便走。
“做臣子的,如此没分寸!按规矩来觐见吧。”
然而季如光刚要跟上,符寿安忽然止步,回头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季如光后退两步,恭敬道:“殿下的左手腕上,还有刚刚留下的指印。”
符寿安听完,抬了抬手,果然见腕间有片淡淡的红晕,方才二人四目相望的一幕又闯进了脑海。
她莫名有些气恼,一甩手,赌气地哼了一声,加快了步子。
季如光见她疾步如飞,不由暗笑,又向墙外甩了一只袖箭。
雷敬用袖箭里的圣上手谕闯过禁军。
一进观,他立即发现了四围凌乱的落叶、地上劈成两半的面具,便慌忙用一手提着吃的,另一手握住了刀柄。
“老季!刚才这还动上手了?是谁!”
“你猜。”
“太子手下的?”他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听不到了,“还是……司公安排的?”
“是寿安公主。”
“寿……寿安公主?她有功夫?”雷敬瞪起一双牛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季如光点点头:“虽不是什么行家高手,倒是习了些剑术拳脚”。
“你意思是……她若当真杀了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季如光嫌弃的瞪他一眼,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咱们这位公主……”
“你的,你的公主。”
雷敬笑得憨态可掬。
季如光又送了他一个白眼,八风不动地说下去:“谁要真想弄死她,好像也不太容易。”
“哦……”雷敬了然地一声长叹,似乎懂了,可片刻后又皱起眉头,“可咱们也不想弄死她啊,还不是按律询问……”
这回,季如光终于是有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