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在宝黛大婚的三日后,或许是因为心中所愿已经达成,再无牵挂之事,最终还是阖眼,撒手离开了人世。
李纨接替了凤姐的位置,双眼通红,尽心尽力地操办起贾母的丧事。
李纨是一个聪慧明理之人,她深知老太太已然寿终正寝,他们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宿在林府。
宝玉作为赘婿,与林妹妹成为夫妻,住在这里自是理所当然,但他们这些旁人又算是什么呢?一直寄居在此实非明智之举。
幸而皇后娘娘心怀怜悯,指明道路,并赐予旅费银钱,于是,李纨便与宝玉等人一同护送着棺椁返回金陵老家。
抵达后,他们开始整修那座陈旧的宅第,并仔细清查田地数量。
鸳鸯本因贾母离世,已经失去生的欲望,但幸得黛玉心思细腻,特意嘱咐紫鹃前去宽慰劝解,经过一番劝说,终于将这位忠心耿耿、性格刚烈的丫鬟留在了林府做事。
晴雯、麝月等人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心中不禁感到悲伤和忧虑,现在二爷已经成为了赘婿,而林府的主人变成了林姑娘,她们在做事时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甚至连给宝玉做姨娘的心思都没有了。
曾经辉煌一时的宁荣二府相继衰败倒下,新兴权贵逐渐崛起崭露头角。
与此同时,后宫之中也开始掀起阵阵波澜。琳琅敏锐地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那似乎并非凡人所能散发出来的味道。
而在怡春宫中,孙妃这位妃子前些日子刚刚被剥夺了封号,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
她原本温柔婉约的性格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停地吵闹着要见安乐公主,然而,最近这两天她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再闹事,反而静下心来做起了针线活,还练习书法,并抄写了整整十卷经书送给了寿宁宫的贤太妃。
“娘娘,您说,孙妃是不是想要依仗贤太妃的权势?”
映水一边轻轻地给琳琅揉捏着肩膀,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
自从陛下对孙妃心生厌倦后,孙妃便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按常理来说,此时的孙妃应该已经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破罐破摔的状态才对。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这让映水感到十分困惑。
临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走了过来,轻轻放置在琳琅身旁桌几上。
她顺手接过了映水的话语,轻声细语地说道:“启禀娘娘,依奴婢之见,此事着实有些怪异,巴结贤太妃究竟能带来何种好处呢?要知道,如今的贤太妃自身也正身陷窘境,自顾不暇,哪有余力施以援手呢?如此煞费苦心,倒不如静下心来,深刻自省,竭力博取陛下的宽宏大量与疼惜怜爱,或许更为务实可行。”
琳琅耳闻临秋与映水所言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优雅轻啜了一口芳香四溢的茶水,微笑中仿佛蕴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意蕴。
“无非是些装模作样、虚张声势的伎俩罢了,旨在扰乱众人视听,不可否认,这场闹剧表演得还真是像模像样 然而无需忧虑,本宫对此心有成算。”
琳琅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显然对当前的形势了然于胸。
听到自家娘娘这么说,根本不在意,临秋和映水也就不再多言,明白自家主子定然已有应对之策,于是便将话题转移开来。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怡春宫殿内一片漆黑,唯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
熄灭了灯盏的殿内显得格外阴森,然而此时此刻,孙妃的双眼却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紧紧盯着那位悬浮在半空五瓣莲台、手掐莲花诀的白衣仙姑。
孙妃双膝跪地,满脸虔诚,声音颤抖地哀求道:“仙姑啊,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您说过,穆琳琅乃是天降的花妖,是会给江山带来灾难的妖孽,求您施展神威,将她除掉吧!”
说完,她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警幻仙子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孙妃,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怜悯之意,缓缓开口,语气深沉而神秘。
“唉,真是可悲可叹,那花妖历经磨难,如今修炼成人形,如今已有了一定的气候,要想将其铲除,绝非易事啊。”
孙妃紧咬嘴唇,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尽管她目前只是处于被禁足的境地,但失去皇帝的宠爱就意味着她将被遗忘在宫廷的角落里,渐渐腐朽。
不仅无法晋升位份,连自己的孩子也可能要不回来,更不用说以后生育皇子,争夺后宫至高之高——皇后甚至皇太后之位了。
想到这里,孙妃的眼眶开开始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如果不能借助白衣仙姑的力量除掉穆琳琅,那么她的一生都将毁于一旦。
于是,她对警幻再次叩头拜谢,苦苦哀求:“仙姑,信女求求您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请您一定要除掉花妖!”
“求仙姑指点迷津,唯有那花妖命丧黄泉,我方可重获新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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