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旁,等着陆庄氏分派吃食。
闻着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饭菜,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更饿了。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陆庄氏,在这个家有着绝对的权利。此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溢满心头,就好像自己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
分派完食物,陆庄氏把剩下的粗粮饼用布捂好,留着晚上吃。
大家高高兴兴地吃着食物,心里都在感叹:要是天天都能这么吃就好了!
“娘,这饼好香,真好吃!”
“如果六郎喜欢吃,娘以后天天给你做。不光做这个,娘还会做葱油饼,油盐饼,鸡蛋饼,糖饼……
不说了,只要六郎想吃,娘就给你换样做!”
“娘,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哄儿子的吧?”陆晨双眼亮晶晶的,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乖,好好吃饭。”
刘芳心里鄙夷,死老太婆真能吹!平时连饭都不做,还会做这些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吃食,可真是笑死个人……
陆庄氏看向正在喂陆子玉的大儿媳:“小云,等一会儿吃完饭,你把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杀了吧!娘再去张屠夫家割二斤肉,晌午好招待客人。”
“好的,娘。”
陆子玉,乳名玉宝,刚十一个月,还不会说话,长的比较瘦小。
陆子玉乖乖地吃着用野菜汤泡软的糙面饼,也不挑食,一副很好养活的样子。
二孙女陆美美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吃着和陆子玉一样的饭菜。
她比陆子玉大了两个多月,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从小就懂事,很少哭,陆庄氏很喜欢她。
“大郎,吃过朝食,你去里正家,二叔公家,三叔公家走一趟,请他们过来主持分家。”
陆东咽下嘴里的食物,“爹,儿子晓得了。”
众人心满意足地吃完饭,三个儿媳妇开始收拾桌子。
陆庄氏和陆雪抱着陆子玉和陆美美回到房间,陆珍珍也懂事地跟进来帮忙照顾弟弟和妹妹。
陆庄氏把陆子玉放到床上,从床底拿出一把钥匙,然后打开箱子。
她从箱子最底部掏出一个暗红色的小匣子,从里面数出五十个铜板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
“雪儿,娘去村口老张家买肉了,你好好照顾孩子,别让他俩掉地上。
珍珍也帮小姑照顾弟弟妹妹,好不好?”
“好的,奶奶。你去忙吧。”
“嗯,真乖!”陆庄氏用手挼了一下小丫头的小脑袋。
院子里,陆明成正在修理农具;陆晨无聊地蹲在大门口,低着头,也不晓得在干啥。
陆庄氏去厨房拿了个小篮子挎在胳膊上,转身往院门口走去。
“娘,你去买肉肉吗?”
正在数蚂蚁玩的陆晨站起来看着母亲,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六郎,要和娘去吗?”
“好呀!”
小家伙高兴地拉着母亲的手就走,很怕母亲不带他去。
母子俩欢快地走在村路上:“六郎,刚才蹲在那儿干啥呢?要是无聊,就去找小朋友玩。”
“娘,儿子在数蚂蚁。我都能数到十了!”小家伙自豪地说道。一副我很厉害,你快夸夸我的表情。
“呀,娘的乖宝真厉害,都会查数了!谁教的?”
“是小石头教的。小石头可厉害了,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呢!”陆晨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哎呀,这不是明成嫂子吗,这是要和六郎上哪呀?”迎面走来的梁大妮面带微笑热情地问道。
“六郎,跟赵婶婶问好。”
“赵婶婶好。”
陆庄氏看着背着竹篓的梁大妮问道:“大妮,这是去挖野菜?”
梁大妮眸底嫉妒的眼神一闪而过,用着羡慕的语气说道:“嗯。唉,要我说咱们全村的女人都没有你有福气!明成大哥啥时让你下过地,挖过野菜!”
“大妮呀,我家那口子也是没办法,谁让他摊上我这么一个啥忙都帮不上的病秧子媳妇!大妮,你先忙。”
陆庄氏情绪有点低落,心道:她宁可不要这种福气,只想有个健康的身体!
“明成嫂子,你慢走。”
看着母子俩离去的背影小声骂道:“呸,有啥好拽的,病秧子一个,也就是陆明成眼瞎把你当个宝!”
梁大妮今年三十三岁,是从大山里面嫁过来的。长着吊眼梢,薄薄的嘴唇,皮肤暗黄,一副刻薄相。整天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的,在村子里的口碑不太好。
梁大妮的夫家姓赵,嫁的男人叫赵大友。
赵大友不是原住民,他是三十年前和寡母一起逃荒过来的,落户在了陆家村。
赵大友本人挺忠厚的,和梁大妮孕育了两子两女。
按理说,陆庄氏跟她可没有任何的关系,可就有这么一种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幸福的人。
否则,你就是罪人。她/他会咋看你咋不顺眼,挤兑你,打压你,以此来满足她/他那变态的心理。显然,梁大妮就属于这种人。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