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胡氏送走大姑子一家,便领着杨盼盼回了屋子,母女俩说起了悄悄话。
“盼盼,你跟你婆婆说咱家想把你妹妹嫁给你四小叔子的事了吗?”
“娘,你姑爷跟他娘说了这事。我婆婆说我那四小叔子,将来还得考举人,希望他最好娶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姐。”杨盼盼委婉地解释道。
“你婆婆这是瞧不上你妹妹啊!”杨胡氏感叹道。
“也不一定。我觉得表妹和我三小叔子的事,引起她的不满了,再不就真像她说的那样,想要找一个家世显赫能帮衬我四小叔子的妻子。”
“也许吧!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娘能理解。咱家现在跟人家是门不当户不对,咱们是高攀不起他们陆家了。”
“娘,我妹妹那么漂亮,肯定能找一个家世好的男子的。”杨盼盼安慰道。
杨胡氏伸手戳了一下大女儿的额头,“就你会说话,晓得哄娘开心!”
“娘,我说的可是实话!难道在娘眼中,妹妹不漂亮?”
“在娘的眼中,你们姊妹都漂亮!”
“就是!既然妹妹漂亮,咱们还愁她找不到好夫婿?”
“你说的对!看来是你妹妹的红鸾星没动,缘份还没到。”
“娘,咱不说这事了。我在婆家听你姑爷和我公公他们闲聊,说去年冬天也没有雪,怕今年的年景还不行,我公公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会吧?”
“娘,咱们家要是有闲钱,就再多囤些粮食吧。你没看到呢,通往我婆家的那条道路两边全是窝棚,老吓人了!”
“唉,要是再不下雨,咱们村子的井也要够戗!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闹心事了。盼盼,美美都这么大了,你的肚子咋还没动静呢?”
“娘啊,肚子没动静,我也没辙啊!”杨盼盼也很苦恼,自从生了女儿之后,这几年也不知咋的了,就是怀不上,她比任何人都着急。都说女人要想地位稳,就得多生娃,娃也得是男娃。
“行了,盼盼,娘不问了,你也别着急上火,孩子和父母也是讲究缘份的。”
“嗯!……”
时光荏苒,转眼就过了正月十五。
望着满目荒凉的大地,陆家村的村民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大家都说老天要绝了老百姓的生路。
陆庄氏和丈夫心里有数,这刚哪到哪,最大的麻烦还没来到,夫妻俩坐在屋里,商量着如何能名正言顺把粮食拿出来。
这两天村口的难民都有无米下锅的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发生暴乱不可。
“当家的,咱俩明儿个赶着马车出去转一圈,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空间里的粟米和糙米拿出来一些,以每斗四十二文和五十二文的价格卖给大家,先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这个价格比灾荒之前的正常粮价,一斗贵了两文,但在当下可以说是相当的便宜了。
“媳妇,这个价格估计也有买不起的!”
“告诉他们要是没银子,可以以物易物。”
妻子这是想开当铺?陆明成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应承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天一早,陆庄氏和丈夫吃过朝食,找了一个借口,便赶着马车去了镇上。
说是去镇上,其实就是踅摸一处没人的地方,好从空间里往出捣腾粮食。
夫妻俩驾着闪电一路往没人的地方而去,到处都是灾民,直到出了陆家村的地界,也没发现一处隐蔽的地方。
两人只好接着找,正走着,就看见前面的路边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小少年在抹眼泪,并且头上还插着一根草。
陆明成驾着马车来到旁边站定,问道:“这是咋的了?”
少年抬头看去,恳求道:“老爷,夫人,你们行行好,把我买去吧——我好用卖身银子救我爹?”
“你爹这是病了?”
“是的。”
陆庄氏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只见他双目紧闭,一脸的菜色,都瘦脱相了,心想,整不好是饿出来的毛病。
她下了马车,假装去车厢里拿东西,从空间里拿出两个大馒头和五两银子,又往丈夫喝的水里滴了两滴灵泉水,这才走到少年面前,开口道,“你把这水给你父亲喝了,再喂他吃一个馒头,可能就好了。”说着把东西一并递给他。
“谢谢夫人的救命之恩,等我把父亲安顿好,就去寻你。”
“不用了,我只是举手之劳!”
“无功不受禄,夫人不收小人为奴,小人断不敢收这银子。”
正在这时,地上的男人费力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位夫人,小人……只是饿狠了,我会些拳……拳脚功夫,只要给我们父子一口吃的,我们一起卖身为奴。”
陆庄氏一听此人会武功,马上动心了,她回头问道:“当家的,你的意思……”
陆明成点了一下头,应允了。
“你先喂你父亲喝点水,吃点东西,到时拉你俩回去。”
少年扶起父亲,先喂他喝了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