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庄氏从空间出来,看丈夫还在睡觉,她闲来无事,开始缝制陆北的新斗篷。
夕阳西下,黑夜悄然来临。
陆明成睡了一个好觉,睁开眼睛看屋里已经暗了下来。
他坐起来,看妻子还在做针线活。
“媳妇,天这么暗了,别伤着眼睛。”
“正在收尾。”
“你没睡一会儿?”
“没睡。我怕觉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我这一觉睡得真香!迷迷糊糊中好像还做了几个梦。”
“做啥梦了?”
“记不住喽!岁月不饶人啊!以前睡觉做梦,醒来能清晰地还原出来,可现在却不行了!”陆明成感慨完便穿鞋下地出去了。
陆庄氏倒不这么认为,自己做梦也有记不住的时候,她可不认为这是衰老的象征。
第二天,陆庄氏便和丈夫开始行动,夫妻俩忙活了十多天,一共买了八个庄子,十三间商铺,十五套宅子。
八个庄子的土地加起来有四千多亩,都离黄龙镇不太远,这样管理起来也方便。
“媳妇,咱们明儿个去一趟县里吧,把这些产业全都办成红契,这样咱们放着也放心。”
“行!”
“媳妇,咱们好不容易去一趟县里,用不用去看看二郎和三郎?”
“若是不耽误回程,去瞧一眼也行。”陆庄氏倒是不惦记陆南,这个儿子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凉薄之人,就连他如今的做法也挺叫人寒心的。
征兵这么大的事,也不晓得回来看看,哪怕虚情假义,做做样子,她也不会对他这么失望。
凉薄至此,也不知随了谁?
陆庄氏暗暗叹了一口气,无论哪个年代,不孝的孩子,比比皆是,与其指望孩子养老,还不如指望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自己靠自己呢!
本来,陆庄氏已经不想跟他计较了,可他做出来的事情,实在让人寒心。这样的儿子,要不是担心他不孝的名声影响家里的其他孩子,她是真动了放弃他的打算。
她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非得指着他养老,更何况,她更倾向于老了自己照顾自己,不指望儿孙。
晚上,趁着吃饭,陆庄氏把她和丈夫明儿个要去县里办事的事情,告诉了孩子们。
“娘,你和我爹当天能回来吗?用不用儿子陪你们去?”陆晨关心地问道。
“六郎,不用你陪着,你在家照顾好家里就行了。”
“那好吧!娘,你和爹要注意安全。”陆晨心里有点小失落,但还是关心地嘱咐道。
“娘晓得!”
“爹,明儿个儿子来驾车,我陪着二老去吧。”陆北主要考虑到爹娘虽然长得年轻,但年纪却摆在那儿呢。
这个季节说不冷,其实还是挺凉的,特别是早晚的气候。
陆明成原本想让陆大川驾车的,可听陆北这么一说,觉得也挺不错,家里多一个人保护,也多一份保障。
再说难得儿子有这个孝心的举动,他可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
“这样也行!咱们爷俩明儿个一起驾车!”
陆清倒是想陪着爹娘来着,可他不会驾车,去了也帮不上啥忙,还不如在家保护家人呢。
此情此景,严国忠感慨颇多,这么友爱和谐的一家人,实在是羡煞人也!
他的思绪飘回了若干年前,心想,要是自己喜欢的女孩没死,是不是他现在也已经孙男弟女一大帮了。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唉——!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长气。
第二天清晨,天刚擦亮,陆庄氏和丈夫还有陆北就驾着马车离开了陆家村。
闪电差不多得有一年没走过这条路了,但它记忆力惊人,都不用陆北指挥,就自己往前跑去……
陆北也晓得闪电的与众不同。在他心里,这就是一匹成精的马。
父子俩坐在厚实的棉垫上,披着暖和的斗篷,一点都没觉得冷。
六十里的路程,闪电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到达了阳河县城。
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老百姓进入县城都得交一个铜板和证明身份所在地的户籍。
陆庄氏庆幸,要不是办理红契需要户籍,他们今儿个可能就白来一趟,连城门都进不去了。
进了阳河县城,三人找了一家早点铺子,吃完朝食,便驾着马车去了县衙。
阳河县县令还是梁元琦,这个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自从他来到阳河县,本县以及下边的村镇发展的都挺好的,要不是这一场旷世旱灾,他可能早就升官了。
陆明成来到县衙,便去了管理户籍与土地转让的部门。
管理这个部门的吏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此人长得白白净净,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陆明成把来意说明,便把这些土地、宅子、商铺的手续递给他。
他一看名字,惊讶地问道:“你是前二年皇上亲封的员外郎吗?”
“正是在下!”陆明成双手抱拳,谦虚地说道。
“幸会!幸会!那这位公子是……”